&esp;&esp;在处理好谢思景一事后,谢珏便又朝皇帝提了与岁安的婚约。
&esp;&esp;在求取与岁安的婚约时,他行的虽然是君臣父子之礼,虽跪在朝堂之下,但背脊却挺直如竹,周身威压已然令他这个父亲,这个皇帝都开始惧怕。
&esp;&esp;他权势在手,已然狂妄到了这种地步,当众求取与周国公主的婚事,全然不顾眼下与周国的战事,更不顾他这个身为皇帝与父亲的面子。
&esp;&esp;虽知谢珏言语决然,气势逼人,大有志在必得誓不罢休之意,但身为皇帝和父亲的颜面使他勃然大怒,当众拒了此事。
&esp;&esp;“出征在即,你身为郢国皇子,身为主帅,竟为一敌军公主神魂颠倒!朕先前只当你贪于美色,对那公主不过玩弄之心,也就没有追究,谁知如今竟到了要与她成亲,封为正妻的地步!”
&esp;&esp;“此事休要再提!”
&esp;&esp;皇子娶一敌国公主为妻着实不妥,不合礼法,按理来说,本应将敌国公主斩首示众,但如今非但没有斩首,宣王谢珏还放在王府里精心养着,不仅养着,还要求娶为妻,当真是惊世骇俗之举,不合礼法。
&esp;&esp;因而,在皇帝拒绝此事后,朝堂之上并未有大臣站出支持谢珏。
&esp;&esp;谢珏自是也知,但这人,他却无论如何都要娶。
&esp;&esp;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esp;&esp;兵权尽在他手,政敌已清,皇宫守卫御林军亦是他手下之人,他若要反,无人能奈他何。
&esp;&esp;在被拒的翌日,深夜,谢珏集结兵马长驱直入,直抵皇帝寝殿。
&esp;&esp;在外守着的太监见此慌忙大喊,只是喊声还在喉咙便被斩了头颅。
&esp;&esp;鲜血洒在殿外,殿门缓缓推开时,皇帝谢章明还蒙着眼,与宠妃在柱间追逐游戏。
&esp;&esp;宠妃见殿门推开,看到谢珏手中长剑上的血顿时吓得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而皇帝谢章明还在一声声地喊着美人,直到冰冷剑刃横在脖颈时,他一怔,才慌忙扯下眼睛上缚着的丝带。
&esp;&esp;看到了自己的好儿子。
&esp;&esp;好儿子正拿着一把剑,横在他脖子之上。
&esp;&esp;谢章明顿时怒不可遏,身为皇帝和父亲的愤怒盖过了恐惧。
&esp;&esp;他是皇帝,是面前之人的父亲,古往今来只有君杀臣,父杀子的道理,反过来便是逆天而为,有违人伦。
&esp;&esp;岂有此理!
&esp;&esp;“逆子!”皇帝谢章明怒不可遏,气到脸上的横肉都在抖,他扯着脖子奋力大喊,“来人!还不快来人!给朕杀了这谋反的逆子!”
&esp;&esp;只是无论他怎么喊都没有人进来,站在谢珏身后的御林军皆是甲胄加身,手持刀剑,这本该护卫皇帝安危的御林军如今却在谢珏麾下,听他的指令对皇帝挥刀。
&esp;&esp;谢章明心中悲凉,忽觉大势已去。
&esp;&esp;“逆子?”
&esp;&esp;听到这二字后,谢珏嗤笑一声,这笑里满是不屑与讥讽,垂眸睥睨的模样高高在上,压迫深重,那双眼睛看似带着笑,眼底却凝着化不开的冰霜,看去直令人胆寒发抖。
&esp;&esp;谢珏意味深长地说了二字,他动了动脖子,骨头咔咔声响起时,那剑刃一偏,在谢章明脖子割出一道血痕来。
&esp;&esp;他笑,薄唇弯起的弧度却像极了一柄锋利弯刀:“父亲,这么多年,承蒙您对我这个儿子的悉心照顾了。”
&esp;&esp;“如今便让我这个儿子送您一程……也算是略表孝心了。”
&esp;&esp;听此,皇帝谢章明的双眼惊惧瞪大,像是要从眼眶掉出来,大吼道:“逆子!朕是你父皇!是皇帝!你胆敢……”
&esp;&esp;噗嗤一声,鲜血飞溅,那怒吼戛然而止,紧接着的,是一人头落地的咕咚声。
&esp;&esp;“父亲,该上路了。”
&esp;&esp;谢珏收剑,几滴鲜红的血落在脸上,他微微拧眉,眼底的嫌恶呼之欲出,抬手擦去血迹后往前两步,走至头颅滚落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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