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位太大,职工也很多,单位当时盖楼的时候,在南北两处各盖了二幢宿舍楼,就是男女1、2号职工宿舍楼,男女宿舍楼相隔甚远,按8o年代末9o年代初的情况,凡是单身的或者成家而配偶家在远离单位的地方或家在外地的男女职工一律按两人一间分给宿舍。
她的床铺几乎很少洗,刚上班的时候,大家四个人住2号楼三楼的一个宿舍,整个宿舍唯独她文化最高,虽然其他三个姑娘相貌平平,不出众,但是她们很爱卫生,爱臭美爱干净,没事干的时候洗洗涮涮,把自己打扮的香喷喷、亮晶晶;容光焕,青春靓丽的去和厂里的俊男帅哥谈恋爱,吃小吃,看电影,看录像,压马路,享受青春的美好时光。
整个宿舍唯独金喜婷不解风情,懒惰是她致命的弱点,她永远穿着过时、老土的衣物,很少给自己买一件时髦的服装,老土就老土,最要命的是经常不洗,她的床单被套几乎很少喝水,同宿舍的姑娘都对她敬而远之,姑娘们长象不如她,学历不如她,但是陆续都被男同事追到手然后相继娶了去。
唯独她,长的如花似玉,学历也比别人高,但是因为这些致命的弱点,再加上眼高手低,刚开始追求的人很多,久了她看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嫌这个没学历当不了官,嫌那个个子矮不好看,高不成低不就,追求者就慢慢的望而却步,越来越少了。也有好心的同事给她指点,教她怎么讲卫生,怎么爱美,怎么打扮自己,把自己捣饬的香喷喷,光彩照人,但是别人指点归指点,她照样置若罔闻、我行我素,久而久之,别人就不再指点了。
宿舍三个姑娘相继出嫁,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金喜婷也变成一个有些古怪、有些偏质、有些自命不凡的大龄女青年。
宋一琦在这些方面永远与金喜婷背道而驰,两人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她有别的男人资助,手头宽裕,再加上天生爱美的天性,会打扮,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她永远都搭配的得体大方、新潮时髦,所以是厂里的交际花,永远都是时尚的代名词,是潮头浪尖的人物。她对金喜婷经常人前人后的嘲讽、挖苦,当反面教材,久而久之,传到金喜婷的耳朵里,因此,两人关系非常差。
王厂长所分管的部门包括后勤科,也包括解决职工住房之类,当然,他不直接领导,而是间接领导,除非很大的事需要他亲自出面,一般情况都是后勤科下属的各部门直接解决。近水楼台先得月,于是,他在女职工而非男职工的宿舍楼上给自己弄了一个单间,虽然家属农转非进了城,单位给他家在干部楼1号楼分了房子,但是,他给老婆经常打着加班的旗号,和一群情妇们在宿舍鬼混。
8月的一天晚上,宋一琦到单身宿舍楼找王厂长,他住在金喜婷的上边,也就是四楼。
那天晚上;他和宋一琦有约在先,鬼混完毕,宋一琦去厕所,走到厕所门口,看见那层楼下水管坏了,水流一地,水很深,根本无处落脚,没办法进去,宋一琦站在门口张望一会,折回王厂长房间。
“领导,厕所漏水了,满地都是,根本进不去。”她说,王厂长正躺在被窝里,眯着眼睛养神,猛不丁听到这句话,睁开眼睛,“噢,漏水了就去楼下,不过听说楼下厕所灯泡坏了,这样,你把手电筒拿上以防万一。”
说话间,他从枕头下抽出一个筷子长的手电筒塞到宋一琦手里,“好。”宋一琦说话间,拿着电筒下了楼直奔卫生间。远远的看见卫生间黑着,灯泡果然坏了。宋一琦打着手电筒,使劲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在这时,只听两人同时“啊”的叫出声,宋一琦吓的全身一个哆嗦,手电筒从手里掉出来,她马上麻利的接住。
厕所里是金喜婷,她也刚上完厕所,手里拿着一个熄灭的黑火柴棍,刚要拉门,黑咕隆咚的外边冲进来一个人,两个女人都没有提防,互相吓了一跳。宋一琦定下神来,看清楚是金喜婷的时候,她不再慌乱,而是“呸”,歪着头冲金喜婷吐一口唾沫,金喜婷没有丝毫准备,猛然间感觉对方的唾沫吐到自己的脸上。
往天的积怨一瞬间被激活,她怒从胆边生,指着宋一琦大声说:“你吐谁?你这个不要脸的烂货。烂就烂吧,还到处说人的是非,我招你惹你了,你整天说我是非,嚼我舌根,你损不损啊!”
宋一琦一听对方骂自己是烂货,万丈怒火陡然间被打起来。心想,在电机厂还很少有人敢当面挑战我的威风,即便是有人在背后破口大骂,也不敢当面指责,因为她的情妇们在电机厂都是呼风唤雨,有一定地位的人,不看佛面看僧面,谁也不想间接的得罪领导,因此,无论自己怎么过分也没人敢当面侮辱她,今天被这谁都不如的小贱人给侮辱了,既然她敢于挑战,必须回敬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于是,嘴里骂道:“你这个民工也配骂我!我让你骂,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说话间,她拿起手电筒,使出吃奶的力气,朝金喜婷脸上戳去,“啊”只听又一声大喊,金喜婷用双手把左边脸捂住蹲在地上,宋一琦听金喜婷一声大叫,内急早就憋了回去,赶紧拿手电筒照一下金喜婷捂住的左脸,现血正顺着金喜婷的手指缝往外流,她只是想灭一下对方的威风,给点颜色看看,谁知道用力太猛,手电筒后边的金属环把金喜婷左脸眉骨的地方捣破了,血正咕咕往出流。
宋一琦一看血流出来,吓得慌了神,站在楼道大声喊:“快来人啊,金喜婷出事了。”
………【第二十节 伺候病人】………
在决定是否亲自送金喜婷到医院的这件事情上,王厂长的建议让宋一琦最终止步。他说:“这件事情是因为你造成,如果你现在把她送到医院,以后万一有纠纷,人家赖上我就不好处理了,所以你最好选择回避。”宋一琦想想也很有道理,点头表示同意。
当王厂长和车间李主任用单位的车把金喜婷送到离单位最近的人民医院的时候,金喜婷已经流了很多血,脸色苍白无力,神情沮丧忧伤,她抱住颤抖的胳膊不时的低声抽泣,医生问她话的时候她总是瞅着地板,充耳不闻,一言不,事情间接的因他而起,王厂长无可奈何,只好简单的代她回答。
值班医生给她做了包扎处理,完了,他对随行的还不时带她回答问题的王厂长建议:“病人已经流了不少血,而且在脸部,目前情绪很不稳定,建议住院做进一步观察和治疗。”王厂长和李主任面面相觑,互相对望片刻。王厂长到底还是心虚和底气不足,这事分明是宋一琦做的过了份,王厂长看看金喜婷神经兮兮的样子,害怕她出意外,他担心如果把事情闹大不好收场,于是他冲李主任挤挤眼睛,“那咱们就听大夫的,让她住院吧。”
交了住院压金,一切安排妥当,出了金喜婷的病房,王厂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迅抽出两支,一支递给李主任,一支放到自己的嘴上,其余的又装回口袋里并摸出打火机,给李主任和自己分别点上,猛吸一口,心里骂道:“这个骚娘们,净给我惹麻烦,让我去给她擦屁股,也不稳重点、收敛点。”嘴上却问李主任,“金喜婷的情绪不稳定,为防万一,我觉着必须有一个护工来全程陪护,负责金喜婷的日常起居,有什么事情也好及时掌握,但是我们不方便呀!第一,我们是领导,都是有身份的人,白天要上班,第二,我们也是男人,伺候一个未婚的大龄女青年,不方便看护,你有没有熟悉或认识的?给我推荐一个?”李主任已经知道了这次事件的原委,看看王厂长,看这个玩世不恭、*成性的领导这次确实为难了,就笑笑:“不就一个护工吗?这事还能让你这么为难?小事一桩,这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找一个中意的。”“听你说的这么轻松,难道有现成的吗?”王厂长抱着膀子,烟叼在嘴上,看着他。“你忘了,罗福贵已经出院了,他家经济现在又不好,最需要啥呀?钱啊!你给她老婆每天开7、8元工资,她肯定愿意干,何况她照顾老罗几个月,有经验呀!现在又正是暑假,他家孩子都在,又不怕没人给老罗做饭,这事肯定能成。”李主任说完,猛吸一口烟,得意的看着王厂长。“你小子还是主意多。”王厂长在李主任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对他的建议表示肯定,“这样,你现在就乘单位的车到家属院把罗福贵老婆给我找来,这儿的事情就由她来负责照看,告诉她,每天护理费是1o元。”王厂长摁灭了烟头,斩钉截铁的说。
当李主任费了半天周折找到罗思文家的时候,全家已经熄灯全部上床睡觉了。
“砰砰砰。”李主任把门连砸三下,听到密集急促的敲门声,全家被吓醒了,罗妈妈一咕噜爬起来,披上短袖,拉亮电灯:“谁呀?”其他人也陆续抬起被子里的上半身侧耳倾听。“我,车间的李主任。”“有事吗?”罗妈妈紧张的问。顺便穿上一个大裤衩跳下床把上衣穿好,扣子系上,汲拉着拖鞋向门口走去。门,“吱呀”一声拉开一个小缝,罗妈妈手扶着门,脸对着站在门口司机旁边的李主任说:“李主任;有什么事吗?”“有事,有点小事,这样,你出来我给你说。”李主任故作神秘的说,罗妈妈走出去,把门关上。家里人一看妈妈出去了,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吓的全都睡意全消,陆续从被窝里爬出来披着衣服,露出半个身子坐在床板上。
罗妈妈站在门口,紧张的问李主任:“什么事这么着急?半晚上把人从被窝里叫起来。”李主任这次不再严肃,而是表现的特别和蔼可亲,他的脸笑成了一朵雪莲花:“这次是好事,不是坏事。”他神秘兮兮的说,“我来告诉你,有个挣钱的机会,看你想不想去?”“什么挣钱的机会?”罗妈妈一听有挣钱的机会,高兴的说话声音都有些变调,着急的问,她急于想知道下文。
“是这样,财务科的单身职工金喜婷受了些伤,现在在医院住院,经单位领导研究决定,需要派一个护工护理她的日常起居,她住院时间不会太长,大概十天半个月,我们考虑来考虑去,决定派你去。原因是你们家老罗受伤住院那么久,你一直看护,有经验,另外,你是女的,方便。再说了,你们家现在经济也不是很好,派你去,每天给你1o元护理费,比老罗的还高,又能解决你们家的经济和生活问题,两全其美,是不是?”对于金喜婷,罗妈妈熟悉,这么有特征的一个人,在电机厂大小是个响当当的“名人”,大人小孩基本都知道。她一听也是个好主意,内心有些高兴,但是马上一想,不知病人伤的厉害不厉害,好不好护理?“那她,伤的严重吗?需不需要背或者抬什么的?”李主任笑了,“就这儿有点明伤。”他指指自己的左脸眉骨的地方,“其他地方没有受伤,不需要你费任何事,你只要每天给她打打水、打打饭,陪着挂挂吊瓶、说说话、使使嘴,让她觉着组织在关心她就行了。”李主任一脸和气的说。“你现在就去准备一下,把自己洗漱的东西和吃饭的饭盆拿上,马上跟我们到医院,护理费从今天算起。”
罗妈妈喜滋滋的进门,一边把刚才的事给家人说一遍,一边麻利的收拾东西,“妈,那你去吧,家里我照顾。”罗思文说,“哎,文文,你把我早上烙的馍馍剩下的全部给我拿上,我饿了啃一啃。”妈妈说,罗思文穿衣下床,拿进来,给妈放进包里,大家听着与自己家关系不大,相继躺下,妈妈收拾完,送走了,罗思文顺手锁上门,最后一个躺下,拉熄灯。
大家赶到的时候,金喜婷手上挂着吊瓶睡着了。王厂长坐在凳子上,头趴在床边上也睡着了,门推开的一瞬,他被惊醒,猛然抬起头,揉揉眼睛,当他看清楚来人,立即喜上眉梢,一下子站起来,走过去,紧紧的握住李主任的手:“谢谢,谢谢。”又抓住罗妈妈的手一边摇,一边说:“你可来了,最近就辛苦你了。”罗妈妈不知说什么,想了一阵才说嗫嚅着说:“谢谢,谢谢单位照顾。”
他们都走了,罗妈妈才看清楚,病房里三张床,但是只有两个病人,她麻利的把自己东西放在金喜婷床边柜子最下层,看着金喜婷左脸眉骨地方包着一块砂布,砂布上是几条胶布固定在那里,砂布上有一些红色的血迹,金喜婷脸颊上还有眼泪风干后的痕迹,她睡着了,出轻微的呼吸声。罗妈妈是一个出身穷苦的善良人,自己也有三个儿女,一看见金喜婷睡着的样子,一个典型的漂亮女孩儿,母性大,心里想:“金喜婷虽然平时听别人说不爱讲卫生,但是也没有听别人说她是个多事的人,好好的怎么会脸上受伤?”她心中充满疑惑,人虽然躺在空床上,但是始终闭不上眼睛。不时的来回跑着操心金喜婷的吊瓶,一直未眠。
后半夜,金喜婷睁开眼睛,罗妈妈正好站在她的床前看液体,平时都在一个单位住着,罗爸爸住院的时候罗妈妈曾经到财务科拿过支票,所以金喜婷一眼认出罗妈妈,感觉她来陪自己,她不但不高兴反而冷漠的说:“我尿憋了,你把坐便器给我拿来。”罗妈妈一看她面无表情,她感到自己和金喜婷之间有一种距离,那似乎是一个有地位的在职职工和一个社会下层的家庭妇女之间的差距,罗妈妈不敢说什么,不情愿的从床底下拿来坐便器递给她,“你给我用报纸把边上垫住,公用的东西特别脏。”她冷冷的说道。罗妈妈赶紧手忙脚乱的按照她的要求做好,金喜婷用另一个手把自己的裤子拉下来,罗妈妈把坐便器放到她的屁鼓下,尿完了,裤子拉上来,罗妈妈把坐便器麻利的从被窝抽出来,一股很浓的尿骚味直冲鼻子,她索性把坐便器朝前举了一段距离向门外走去,心里想:“这姑娘,简直是欺负人!把我当下人使唤,当民工使唤,明明手脚没受伤,能走能活动,为啥不下床到厕所上,偏要人伺候。看来没名堂的人也看人下菜,也会欺负人,自己的善良看来毫无意义。”罗妈妈气愤的想。
天麻麻亮,楼道不断传来人走动的声音,罗妈妈爬起来,去水房用脸盆接了些凉水,再提着暖壶打来热水,倒在脸盆里和匀,给金喜婷洗了个干净脸,脸洗完,一个漂亮的美人模样出来了,妈妈看看她,自内心的赞叹,“你真美。”金喜婷白眼珠一翻,“我美不美管你什么事?赶紧打饭去,我饿了。”罗妈妈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很无趣,尴尬的把毛巾拧干,脸盆水倒掉,拿着她给的钱和饭盆,去食堂买了小米粥、包子、小菜,回到病房喂金喜婷吃饱,自己啃了些从家拿来的干馍馍。
9点多的时候,金喜婷的同事相继陆续来探护。金喜婷平时干财务会计工作,在单位也决定着很多人的财经大权,是个有些“社会地位”和不可忽视的人,因此,很多人这时候趁机来巴结、讨好她,虽然她受伤的原因很令人匪夷所思,但是来看护的人依然络绎不绝,大家提着各种礼物,包括补品礼盒,也有各种吃的水果、罐头、奶粉一类。罗妈妈看在眼里,心里羡慕的想,看来有工作的人生病住院都是一种享受。
每个人来的时候都会耐心的讯问事情经过,金喜婷声泪俱下给别人讲完,大体上出于巴结目的,每个人都会把宋一琦大骂一顿,给她出气。
………【第二十一节 受辱】………
一个供应商给金喜婷出注意:“你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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