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思地缩了缩脖子,钟四爷往旁边挪了挪,干笑道:“哈哈哈,易先生也来了,正好正好,宝妹刚才还说想让你看看她穿男装的样子呢,哈哈哈。”
“我……唔唔唔唔……”安若澜刚要否认,却被一把捂住了嘴,所有话都成了意味不明的唔唔声。
“哈哈哈,看来澜儿迫不及待了呢,四喜百元,还不赶紧带少东家下去更衣!”不给安若澜说话的机会,钟四爷直接把人推给一旁的两个丫鬟,使眼色示意把人带走。
懂眼色的四喜跟八元急忙应是,随便捞了两套衣裳,就拖着安若澜冲了出去。
“哼!”见状,易先生冷哼一声,捡了张椅子坐下,看样子是不打算追究了。
他揉了揉发胀的脑门,沉声道:“所谓姻缘天定,若是少东家跟那位卫国府的少爷真的有缘,四爷何不成人之美?”
钟四爷刚松口气,闻言不由肃穆了神色,道:“姻缘也有好坏之分。我一点都不看好卫刑,他跟宝妹不合适。”
“那你跟项将军又怎么说?”易先生沉声问他,接过丫鬟送过来的热茶。道:“说起不合适,难道你跟项将军合适?”
又低叹一声,“要我说,少东家能不介意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已经很不容易。你也就不要妨碍她的感情了。”
闻言,钟四爷抽了抽嘴角,横眉道:“我怎么听着你口气里有几分嫌弃?说,谁让你来做说客的?”
“咳咳。”易先生心虚地清咳两声,当即转移话题,“还未禀告东家。昨日许敬晗许大人又送信来了,邀东家的东来阁喝茶叙旧。”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五次了。
“老规矩办呗。”钟四爷百无聊赖地耸耸肩,依旧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一副不问出背后凶手不罢休的架势。
“这样一直拖着不是办法,四爷还是去见他一面吧。让他死了心也好。”易先生耷拉着眼皮吹了吹热茶,无视某人。
“让谁死心?”钟四爷正好接话,门口传来安若澜的声音,闻声望去,一名翩翩如玉美少年映入两人眼帘。
肤如凝脂,眉如远黛,眸如秋水,唇如绛珠。加上纤细娇柔的身段,简直是易推倒啊易推倒!
钟四爷扶额,低喃:“好在是闺女不是小子。不然我日日都要担心她会被变态强攻给囚禁。”
不小心听到他的话,易先生嘴角微抽,心道:“想太多!”
眼底闪过赞赏,易先生含笑道:“不错。”
第一次穿戴男子服饰,安若澜满眼新奇,摇了摇头。甩了甩袖子,摸了摸头顶的发冠。她欢声笑道:“原来男子的衣裳这般轻便,可比咱们女子里三层外三层的轻松舒适多了。”
“你要喜欢。这几日你一日换十套都成。”钟四爷无限宠溺道。
“不用,我也就是图个新鲜,每日换十套衣裳的话,估计我也不用再出门了。而且这衣裳虽然轻便,但终归没有女子的衣裙漂亮。”安若澜笑了笑,兴致盎然地打量自己的新造型。
“既然你喜欢漂亮衣裳,那改日义父让锦罗庄的人送些花色跟样式到侯府让你选。”钟四爷眼都不眨一下。
锦罗庄是谢老板名下的产业,被称为大庸第一布庄,囊括织造坊、染坊、绣坊、成衣铺,可谓一条龙服务。里面的布料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找不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是,锦罗庄出品的好几种布料,都是皇家御用。
锦罗庄的衣裳,稍微上档次的,一套下来少说也要几百两银子,而这样叫人到夫人量身定做的,价格更高,由此可见钟四爷财大气粗。
若是一般的小姑娘,听到这样的话,怕是早就乐得找不到边儿了,安若澜却只觉得无奈,笑嗔道:“义父是不是忘了,前些日子你让人送了一大堆的衣裳首饰到侯府,好多我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穿呢。”
她甩着玉坠下吊着的穗子,撇嘴道:“我可不想被外人说骄奢铺张。”
这事儿钟四爷还真是忘了,不过不要紧,他豪气万千地摆手道:“没穿过就没穿过,左右过不了许久就要换季了,做出来正好冬天穿,你那两个姐姐不是订婚了么,让她们也挑一挑,就说我送的。”
几套衣服的钱,他还不看在眼里。
易先生在旁咳了声,道:“四爷提到锦罗庄,属下倒是想起一件事,您不在时谢老板对贺记多有照拂,如今您回京也有些日子了,是不是也该到谢府拜访一下了?”
“你不提我倒是忘了。”钟四爷一捶手心,恍然道:“既如此,就劳先生准备些礼物,三日后随我去谢府走一趟。”
易先生咬牙:“为何我也要去?”
钟四爷摊开手,一幅我为你好的表情,“谢府奢华几乎不输皇宫,我也是想让你长长见识。”心下暗自奸笑,“小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谢老板有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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