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庄媚的脸色更加难看,她就是想靠着这点逼卫刑娶自己的女儿,若是没了疤,她岂不是失了筹码,她还拿什么胁迫卫刑?
但她又不能说拒绝的话,不然方才那句“没有其他意思”不就成了放屁?
就算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趁火打劫,但只要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她就还可以假装毫不知情,左右她不怕有人背后说闲话。
思来想去,除了暂时妥协,眼下她也没有别的法子。
暗暗掐了掐掌心,庄媚挤出一抹笑,道:“那就多谢姐姐好意了。”
没有再留下自取其辱,庄媚灰溜溜地离开了。
卫国公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瞧过她。
讨厌的人一走,卫国公夫人锐利的气势瞬间收敛,撇嘴道:“跟我耍无赖,还嫩呢!”
卫国公跟卫刑对视一眼,父子两人都觉无奈。
卫刑问道:“爹娘寻我有事?”
提到来此的目的,卫国公夫人的神色变得有些凝重,卫国公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卫刑道:“项大将军不日就会回到盛京,他提前派人送了加急密件回来,信中提到,位于大庸东南方向的海域有一座富庶的岛屿。名为衡济岛,其上的民众多是数十年前,从大庸沿海城镇移居过去的子民,如今那里被海寇占据,民不聊生。他希望皇上能派兵收回岛屿,拯救岛上的百姓。”
“要攻打海岛上的匪寇?”卫刑瞳孔微缩,漆黑的眼底亮起火光。
见状,卫国公跟卫国公夫人都知道了他的想法。
夫妻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卫国公道:“皇上已经批了项大将军的奏请,而且有意让今年武举的三甲跟随出战。只待项大将军回到盛京,就立即派兵前往最靠近衡济岛的沿海城镇,从那里登船赶赴衡济岛,剿灭海寇。”
“是由项大将军带兵吗?”卫刑激动地问。
卫国公点头,卫国公夫人插嘴道:“老大。虽然我不赞成你去海上剿匪,毕竟你自小生活在山林里,对海战没有半点了解,但我知道阻止不了你,也知道这段时间你左右为难,很是哭绕,所以我也就不劝你了,你只要记着。平安回来。”
包容理解的话语,让卫刑感动不已,他不觉眼底发酸。愧疚道:“让娘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是该处理好,只有心无旁骛,才能所向披靡。”卫国公庄重道。
“是,爹。”卫刑肃然挺身。
卫国公满意地颔首,道:“去吧。这两日把该处理的都处理好,在项大将军回来之前。我会请擅长海战的水师教导你海上的用兵之法。”
“是!”卫刑眼底的火光愈发明亮。
答应地爽快,然而真正处理时。卫刑却倍感棘手。
比起安若澜的进退有度,秦以清这边简直是胡搅蛮缠,虽然秦以清本身没有做什么逼迫卫刑的事,但她放任庄媚一而再地骚扰卫刑,这已经算是变相的胁迫,让卫刑很是困扰。
对安若澜,卫刑是想见不能见,对秦以清,他却是不得不见。
望着石桌对面一脸冰霜的秦以清,卫刑几次三番欲言又止,舌尖上的话绕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不知该如何开口。
面对秦以清,他总是异常理智冷静,不像在安若澜面前,心里想什么,总是能冲动地说出口。
沉吟良久,直到秦以清眼神中带了疑惑,他才勉强组织了一句话:“我要跟随项大将军去东南的岛屿剿匪。”
他实在找不到什么委婉的话,或者应该说,现在的他并不想跟秦以清单独相处,所以他下意识地长话短说。
“什么?!”秦以清惊得一下站起身,惊骇地望着他。
“我……”卫刑以为她没有听清,刚想重复一遍,秦以清已经大叫起来:“我不答应!我绝对不会答应!”
歇斯底里的叫喊,刺得人脑仁阵阵发痛。
卫刑皱起眉,既为她的不理解感到低落难过,也为她的蛮横而不悦,他并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秦以清脑子里却只有他要出征这件事,情急之下,她惊慌失措地叫道:“表哥,你是要背弃我们的感情吗?!你说过你会为我负责的!你要逃避吗?!”
卫刑眉头皱地更紧,“我会回来,到时候……”
“到时候?到时是多久之后?!”秦以清猛烈摇着头,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你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对不对?!因为她逼你对不对?!”
“你在说什么?”卫刑终是不耐,凌然低叱道:“与她没有关系!”
说到逼迫,真正在逼我的人,不就是你的母亲吗?
“就是因为她!”秦以清却跟本听不进他的话,他的决定让她失去理智,让他只知道叫喊:“是她故意把落水的事宣扬出去,她是在逼你为她的名节负责!表哥,你怎能轻易就上她的当!你明明爱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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