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柳大人放心,小的们会照顾好沈大人,柳大人您忙您的吧。”
&esp;&esp;照顾得好才怪,昨天他那么难受也没人想办法给他暖一暖……
&esp;&esp;柳青到了五爷房外,才听说五爷自己还睡着。他的随从将她带到一间空禅房,交给她一叠供词,让她核对甄别,再整理成能呈上去的证词。
&esp;&esp;柳青仔细查验,发现细节上虽有些相左之处,但这两拨人的幕后主使却是已经清楚了。
&esp;&esp;……
&esp;&esp;沈延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
&esp;&esp;身上的汗已经出透又干了,虽然伤口还是疼得厉害,但是他觉得脑袋清醒了不少。
&esp;&esp;他做的
&esp;&esp;这件事实在有些异乎寻常。
&esp;&esp;他心里越是渴望,越不容许有丝毫的不确定。如果这梦是真的,一定还有其它的蛛丝马迹。
&esp;&esp;他手撑着榻,忍着前胸的疼痛往后挪了挪,一直挪到肩膀能垫在枕头上,让他可以居高临下地看清榻上的一切。
&esp;&esp;薄衾掀起,榻上干干净净,并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esp;&esp;榻两侧的地板上也没什么。
&esp;&esp;他将腿放下去,再扶住榻边的小几缓缓站起来,顶着脑门上细密的汗珠,又察看了榻的周围。
&esp;&esp;四处都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esp;&esp;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从云端狠狠地跌落下来。
&esp;&esp;摔得痛苦不说,还恨自己之前为何要爬到云彩上去。
&esp;&esp;他一直都对自己把控得很好,脚踏实地,清醒自持。尤其自那人远嫁之后,他再如何难过也从未有过这种可笑的妄想。
&esp;&esp;他如今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esp;&esp;一根发丝而已,说不定是之前的香客留下的。
&esp;&esp;他手撑得不稳,小几在地板上划动了一下,出了挺大的动静。
&esp;&esp;门外的护卫推槅扇进来,见他脸色很不好,忙过来扶他坐下,问他要做什么。
&esp;&esp;“没什么,有样东西不见了,方才在找。”
&esp;&esp;“哦,是不是这个?”护卫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小的昨夜见它落在地上,就帮您收起来了。”
&esp;&esp;他撩开衣架上沈延的外袍,从中间那根梁上抓下一双绫袜交到沈延手里。
&esp;&esp;沈延手掌一展,见那双绫袜比他的小三圈都不止,便又即刻团起来收进手里。
&esp;&esp;“正是在找这个,有劳了。”
&esp;&esp;那护卫点点头,瞟了一眼沈延被护膝遮住大半的脚。沈大人这么高大的人,脚只有那么小吗?倒是看不出了。
&esp;&esp;“既然您醒了,我去请方丈来给您诊脉吧,然后再让他们送些米粥来。”
&esp;&esp;“且慢,昨日我昏睡之时,有谁来过?”
&esp;&esp;那护卫略一回想:“就只有五爷和柳大人了。”
&esp;&esp;沈延一听“柳大人”三个字,心下猛地一动。
&esp;&esp;“那柳大人何时来的,何时走的?”
&esp;&esp;“好像是昨日傍晚来的,后来夜深了,小的随五爷来看您,那个时候柳大人和五爷一起走的。”
&esp;&esp;“”沈延默了半晌,“好,劳烦你了。”
&esp;&esp;所以那双绫袜的主人是柳青么?
&esp;&esp;可是就他在梦里的感觉,依在他身上的人必是语清无疑。
&esp;&esp;说起来,他本就觉得这二人十分相像。相似的身段、相似的眼神、相似的背影,甚至是相似的细小的习惯。
&esp;&esp;此外还有许许多多无法言喻的东西,让他无数次在柳青的身上看到语清的影子。
&esp;&esp;他早先以为这只是他的执念作祟,是他太想念语清,以至于无意识地从不相干的人身上找到关于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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