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恕晚辈直言,令千金走失这事恐怕不简单……您可曾向衙门报案?”
&esp;&esp;“报了报了……小女性情乖巧,从不乱跑,那日她带着丫鬟上街,一直没回来,小民就知道凶多吉少,立刻让人去应天府报了案——后来小女找回来了,丫鬟一直也没找着。”
&esp;&esp;柳青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今日一桩桩翻看过女子失踪的案件,里面并没有孟家的卷宗。
&esp;&esp;这就太奇怪了,这也是关系到两条人命的案子,刑部不可能全无案底。
&esp;&esp;南京刑部恐怕真是有问题。
&esp;&esp;“孟老爷,令千金之前的情况晚辈听说了,最近有没有稍好一些?不知令千金是否方便回答在下几个问题?”
&esp;&esp;孟老爷犹豫了片刻,赧然道:“大老爷,不是小民事多,不过实不相瞒,小女自回来以后,除了小民和犬子以外,一看见哆哆嗦嗦的,一句整话也说不全再说她那脸上一道子一道子的,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划的,我都怕您看见了吓一跳。我们买了上好的药膏子给她治,可她偏还不用”
&esp;&esp;他两条浓眉拧成了疙瘩,一脸述不尽的愁苦:“原本给她找了户金陵的好人家,现在也别想了,她整日这个样子,日后可怎么办小民和贱内就是死了都闭不上眼呐”
&esp;&esp;孟老爷说着说着,眼泪都淌下来,他老婆红着眼睛埋怨他:“你当着大老爷的面,说这些做甚!”
&esp;&esp;柳青心里跟着泛了酸,也不勉强他们,只让他们夫妻二人把从女儿那问出来的只言片语全都告诉她。
&esp;&esp;待她从孟家出来,天色已经昏暗,这雨滴滴答答地下了一整日,到此时还没停。大概是因为方才说了不少话,牵拉了皮肉,她脸上的疼痛更甚了。
&esp;&esp;许多有旧伤的人若是先前恢复得不好,在阴雨天便会感到伤口痛。她的情况则更严重些,她内里的伤口更深、更细密,疼起来的时候好像有无数把小小的刀子在头脸上割,是一种持续而绵长的折磨。
&esp;&esp;她坐车回去的路上,觉得不仅今日的痛比往日严重许多,而且腰腹也隐隐痛起来了。
&esp;&esp;该不会是她的小日子真来了?
&esp;&esp;她回到官驿一检查,果然言中。
&esp;&esp;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esp;&esp;她虽然早早做了穿戴上的准备,但小日子一来,原本的疼痛就更加难以忍受。而且她还不能像平日那样吃些活血药缓解。
&esp;&esp;她本来还想给自己烧些热水喝,可手一沾床就半点力气也没有了,干脆蜷缩到床上,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小腹硬扛。
&esp;&esp;沈延住在斜对面的客栈,他估摸着这个时辰柳青应当已经回来了,便差客栈的伙计去官驿叫柳青过来问问情况。
&esp;&esp;那官驿离客栈近得很,可他等了好一会功夫,房门才被人敲响。
&esp;&esp;笃笃——笃。
&esp;&esp;这声响弱得很,敲门的人似是有气无力的。
&esp;&esp;
&esp;&esp;沈延猜着门外是柳青,大步走过去拉开槅扇。
&esp;&esp;“怎会这么?”
&esp;&esp;他本想说怎会这么久,一抬眼见柳青的样子,又说不出了。
&esp;&esp;她穿了身青色圆领袍,高高的中衣领子浸透了汗水,贴在细细的颈子上。人虽也站得直,却显得极虚弱,似乎是勉强撑着的。
&esp;&esp;“大人,下官来迟了,还请大人见谅。”
&esp;&esp;她声音虽压得低,却仍有些虚浮的感觉,好似她周身的气力都被抽空了似的,
&esp;&esp;她微微躬身向他施了一礼,又缓缓直起身子来。一张玉砌的小脸比平常还要白上几分,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两片薄唇也没什么血色。
&esp;&esp;“进来坐。”沈延一皱眉。
&esp;&esp;话虽简短,口气却比平日温软得多。
&esp;&esp;客栈的房间里家具简单得很。他们所在的外间,除了沈延用的书案和太师椅之外,就只有靠墙的一个窄榻,以及另一侧的一张圆桌和周围几个光溜溜、硬邦邦的瓷绣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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