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也没期待她回答,自己拿扇子遮头,望了望天:“互相掌握了对方的秘密,才是信任的开始,你说是吧?”
&esp;&esp;他忽然看向她,嘴角微微挑起。他先前也爱笑,只是笑容里永远有种居高临下的戏谑。此时的笑却有些不同了,倒像是在和她签订某种契约。
&esp;&esp;柳青心里一沉,低头行了礼:“大人说的是。”
&esp;&esp;二品官做进了轿子,轿子离地,轿帘微摆,他挑起帘子看着后方恭恭敬敬保持行礼姿势的柳青。
&esp;&esp;芙蓉粉腮,杨柳细腰,如此俊俏的一个人,他怎么早没往那想呢?
&esp;&esp;他摊开自己的掌心看了看,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人的脖颈何等的光滑白皙——没有喉结。
&esp;&esp;啪——洒金扇子甩开,掩住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esp;&esp;柳青见轿子远了,才站直了身子。他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她摸了摸余痛未消的脖颈,瞬间出了一身的冷汗。
&esp;&esp;他说的那些话,还有那个让人看不懂的笑容——他一定是知道了。
&esp;&esp;“大人,大人,”差役远远唤她,“犯人已经都带到楼下。”
&esp;&esp;“就来。”柳青拉了拉衣领,答道。
&esp;&esp;方才在楼上被绑起来的那个男人此时已经跪在院子里,柳青特意将他和何道姑分开审,此人性子软,先审他。
&esp;&esp;“回大人的话,”那男人的鼻涕眼泪已经干在了脸上,白一块黄一块的,看着挺恶心,“小人姓章,在家排四已经招了,你也来说说吧,究竟还有哪些人参与了此处的勾当?你是从何时做了这害人的营生?”
&esp;&esp;何道姑刚醒的时候很有些慌乱,原来人家是做好了准备来明察暗访了。然而待她听清楚情况,竟又渐渐地镇定下来,还稍微往柱子上靠了靠,让自己跪得舒服些。
&esp;&esp;“大人,贫道这医馆是正经的地方,可没有那些污糟事,什么章四章五的贫道也不认识。其实以往我们这也有官差来过,到后来查了一圈,才发现是误会一场,倒闹得几位官差大人挨了数落。您若不信,可以问问上面的大人们,贫道此处是不是个干净地方。”
&esp;&esp;这几乎是要明白地警告她了,人家上面是有人的。
&esp;&esp;柳青不禁苦笑,她哪里还会顾忌这些,河神案若是查不清楚,过不了两日,她就要被革职了。
&esp;&esp;何道姑见她一笑,以为她是个愣头青,弄不清情况。
&esp;&esp;“大人若不信,贫道有东西可给大人一观,大人看后自然明白。”
&esp;&esp;柳青点头,让其余人等退了出去,何道姑跪着说:“大人,您反正都看见这暗室了,这里面的床下有个暗格,里面放着一个小册子,您一看便知。”
&esp;&esp;柳青按她说的,果然找出一本小册子,翻开一看却是触目惊心。
&esp;&esp;“……辛丑年三月初三,御史徐检之次子徐元之遇白瑜坊落蝉胡同张家媳妇张秦氏,辛丑年三月十二,五城兵马司左都督王前之结案否
&esp;&esp;何道姑看柳青半晌不说话,以为她吓傻了。
&esp;&esp;“大人,您终于明白贫道的一番苦心了吧。贫道斗胆劝您一句,这事您还是别管,贫道祝您早日升官发财。”
&esp;&esp;柳青将那小册子一阖,冲她笑了笑:“这事不是我要查,是我们刑部侍郎沈大人要查。我们大人向来刚直不阿,之前还特意嘱咐我们,‘就算牵扯到天大的官也要查,查不清就革你的职!’你听听,我哪敢放了你?”
&esp;&esp;上面有雷就让沈延去顶着。
&esp;&esp;何道姑似是全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半张着嘴怔住了。
&esp;&esp;“这东西我要带回衙门,反正你应该已经抄了许多份了。”柳青朝她晃了晃那本册子,“另外,我再问一句,你为何要做这损阴丧德的营生?就为了银子?”
&esp;&esp;何道姑见她看了册子之后仍是十分坚决,没有半点放手的意思,气势便弱了不少,此时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esp;&esp;“大人,依贫道看,这不是缺德事,而是大大的好事。那些男人,生不出孩子不想想是不是自己的毛病,就知道怪女人,要么就是拿这个当借口,一个接一个地纳妾,要么干脆休妻。贫道这么做是为了那些女人好,那些男人不是嫌她们生不出孩子么,贫道就给他们孩子,想要几个给几个!贫道是既帮那些女人保住了地位,还帮她们出了气,她们谢我还来不及呢,您说是不是?”
&esp;&esp;她说到后来,竟忍不住咯咯地笑起来
&esp;&esp;柳青叹了口气:“既是如此,你为何又要招惹那位大人?”
&esp;&esp;她用下巴指了指那暗室,何道姑之前定是将二品官引来此地,还以幻药迷惑他,大概是因二品官服了清心丸,她偷鸡不成还挨了打。
&esp;&esp;何道姑有些颓唐:“其实也没什么。大人您二位假扮夫妻,扮得倒是极恩爱。贫道见过的男人无数,哪有什么一心一意对老婆好的,有了机会哪个不偷腥?贫道见二位如胶似漆,心想天下哪有这样的良人,还不都是装出来的,便忍不住想试试他……”
&esp;&esp;柳青扯了扯嘴角,是他们演得太像,惹了何道姑心生嫉妒?
&esp;&esp;这女人真是被惯得不知死活了,那位也是她能碰的?别说将她打晕了,就是将她打死了都没人敢给她收尸。
&esp;&esp;“我不知道你跟男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柳青接着说,“不过你有否想过,此事一旦败露,那些女人在夫家何以自处?她们的日子岂不是更难过?”
&esp;&esp;何道姑扯出一个苍白的笑:“那您就当没这回事好了。”
&esp;&esp;柳青摇了摇头,这女人定是一早想通了这些关节。即便有妇人察觉她们的所为,大抵也是不敢声张的。
&esp;&esp;“早些清醒吧,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再大的官也救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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