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现在后悔了,想让她回来,你当她是什么?”说完,抱起瑾然,大步离去。
☆、第十三章 双生(4)
回到房间,苏宓安把瑾然丢到浴桶里,不理会她的扑腾,洗好后,替她穿好衣服,然后盖好被子,弄好一切后,瑾然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等到苏宓安上床时她正在瞪大眼睛看着床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苏宓安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揽着她的腰,问道:“想什么呢?”瑾然往她怀里拱了拱,闷声道:“我觉得洛大哥和洛大叔对我太好了,好到奇怪,洛大哥叫瑾轩,我叫瑾然,我也姓洛,这是不是代表什么,苏宓安,你那么聪明,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对吧”苏宓安揽着她的手紧了紧,平静道:“你别乱想,不是那样的,他们对你好是因为你对他们好”苏宓安没有发现在她怀里的瑾然眼底的一闪而逝的悲伤,“嗯,我不乱想,你说的对,我相信你”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瑾然的声音已经低不可闻,过了很久,苏宓安才敢低头看向怀里的瑾然,她已经睡着了,安静的像个孩子,苏宓安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眼中满满的疼惜,喃喃道“我爱你小然,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瑾然听的还是在说服自己,苏宓安闭上眼,沉沉睡去。瑾然睁开眼睛,侧过头看着苏宓安睡着的脸,不复醒着时的凌厉和高傲,睡着的她有着白天没有的安静和柔和,瑾然看了一会,突然有种想流泪的冲动,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一百个理由让她原谅苏宓安,但是却总有一个声音说,看吧,她还是骗了你,看吧,她也没有那么爱你。
因为在乎,因为爱情,所以才会担心,才会伤害,才会不顾一切也要抓住对方。
次日。除魔大会如期举行,地点设在了天地门的斗武场,广场上人山人海,足足有近千人,有江湖上数的上号的大门派,也有许多无名小卒,广场中心的高台上,有着五把椅子,很显然,是留给那些超级大派的掌门的,而高台下方,也有几十把椅子,是留给一些有名望的门派或散修的,苏宓安坐在靠近高台第一排的椅子中间,左手边是一个老者,右手边是瑾然,依次是慕雪和洛瑾轩,很快,洛浩林走上高台,郎声道:“今日召开这除魔大会,是为除去武林中一大魔教,紫瞳教,众所周知,紫瞳教为了得到武林至宝碧灵珠,不择手段,残害武林中人,前一段时间,水月洞天甚至惨遭灭门,为了维护武林的安宁,我天地门和神剑山庄,乾坤派,白云派,浩然盟达成了协议,决定举武林之力,灭掉魔教!”洛浩林说完,从台下依次走上来四人,最左边的为神剑山庄庄主柳南风,面容严肃,好似一把利剑,中间乾坤派掌门竟然是苏连城,他早已发现了苏宓安,此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底有着深深地嘲讽,白云派本来不够格登上这五大派,奈何水月洞天被灭门,只剩慕雪一人,白云派才借机爬上来,浩然盟盟主谢苍生,一脸的慈悲为怀,浩然正气,仿佛随时都可以为天下人牺牲一样,慕雪握紧了双手,微微低下头,本来站在上面的该是她师傅,该是她水月洞天,这种伤疤被揭起来的感受,让人痛不欲生,洛瑾轩心疼的看着慕雪,却不知该怎么安慰,苏宓安冷冷的看着台上得意的苏连城,心里却在盘算阿璃到底有没有可能杀掉苏连城,谁都没有发现,瑾然的不同,她一直都在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红绳,今日已是六月十五,离她生辰还有一个月,越靠近那个日子,她心里就越不安,是的,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告诉她,让我出去吧,我好想你,让我出去吧,是谁呢?她问自己,是谁在不停的呼唤,为什么看着从小戴到大的红绳会有一种厌恶感,为什么。
在最后一排椅子的最右边,阿璃戴着斗笠坐在那里,苏魅儿半眯着眼睛看着台上的苏连城,笑容诡异而残忍,眼底闪烁着仇恨的光芒,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苏永桓,意气风发,指点天下,看到了毁掉她和烟儿一生的,无情冰冷残忍的苏永桓,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道,快了,就快了,在杀掉你之前,先用你儿子做利息吧,我亲爱的哥哥。
就在洛浩林说完那些话后,下面的人群瞬间沸腾起来,人群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洛门主!这个除魔大会既然在天地门召开,那是不是由天地门带领我们去啊”此话一出,神剑山庄的庄主脸色立马黑了下来。下面的人嚷嚷开来,有支持天地门的,有支持神剑山庄的,众说纷纭,如果不是顾忌到台上的五人,也许早就打了起来,就在这时,苏连城开口了,“各位!此去紫瞳教,危险重重,生死不知,虽说是为了武林大义,但也不可白白送命,需得选出一位第一高手带领我们,才能一举拿下紫瞳教!”众人一听,都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有人问道“那如何选出第一高手呢?”苏连城自信一笑,回答道“各门派派出一名代表,进行切磋,打败所有人者才算第一高手,无门无派的散修可以挑战最后的胜利者,各位觉得如何?”洛浩林觉得不妥,这样一来岂不是会耽误很久,刚要反对,神剑山庄便说了同意,随后白云派也选择同意,五大派已有三个同意这个方案,下面的散修也纷纷同意,无奈,只能保持沉默。
苏魅儿笑着对阿璃道“看到了吗,在去围剿我们之前,他们竟然还敢选择内耗,最后的胜利者出现后,你上去杀了他”阿璃点了点头,往前看去,奈何人太多,她找不到瑾然,没人知道她内心的惶恐,万一一会瑾然也上台挑战,该如何是好。
神剑山庄柳南风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那么就先准备一下,半个时辰后开始比武”说完,率先走下台去,苏宓安转头看了看瑾然,发现她还在发呆,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喂!小然?”瑾然回过神来,一脸迷茫“啊?怎么了?结束了?那我们走吧”刚要起身,就被苏宓安拉住,按了下来,“什么结束了,一会就要比武了,你怎么了?神不守舍的?”瑾然勉强笑了笑,“我能有什么事,昨晚酒喝多了,现在有点困”见苏宓安还是一脸怀疑,立马转移话题“对了,你说什么比武,比什么武?”苏宓安见瑾然不想说,不禁有些气恼,淡淡说道“问慕雪去吧,我还有事”瑾然看苏宓安生气了,张了张嘴,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过头去问慕雪了。苏宓安握紧右手,神色自若,离开了座位,去找洛浩林。
在靠近斗武场的一个偏房内,洛浩林皱紧眉头看着面前的苏宓安“你说,你想以天地门的身份参加这次比武?”苏宓安淡然道“是的,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洛浩林摇了摇头,“不行,每个门派只能派一个人参加,我准备亲自上场,事关除魔,不可儿戏”苏宓安嗤笑一声“你确定你去了就可以拿第一?别忘了我是谁”过了许久,洛浩林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去吧,不过,不要让瑾然参加,刀剑无眼,我怕伤着她”苏宓安看着眼前的人,心里默默说着对不起,对不起,你即将身败名裂,对不起,你将永远见不到你的女儿,对不起。
斗武场内,一片安静,随着洛浩林的一声开始,第一个人上台了,瑾然听到身后的人讨论说“快看,是断剑公子,青城派的大弟子”旁边的慕雪突然侧过头在她耳边说道“瑾然,待会我要不要上台?”一阵异样的麻痒传来,随即红色从瑾然的耳根蔓延到脸蛋,瑾然微微侧了侧身,回答道“你还是不要上台了,省点力气留着杀紫瞳教的人,我,洛门主一定会赢的”说完便习惯性的去问苏宓安,结果发现苏宓安不在,心中奇怪,比武已经开始了,她去了哪里。
事实上,在得到洛浩林同意后,苏宓安已经准备回去了,却被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拦住了,苏宓安脸色难看的看着面前的人,冷冷道“苏连城,你就这么想死”苏连城不屑的看着她,从眼底深处透露出深深的鄙夷,“苏宓安,你从小就想杀了我,你哪次成功过,不过你的命真的很大,上次那么多人都没要了你的命”听他提起上次的事,苏宓安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在杀了你之前,我会活的好好的”苏连城突然凑近了她,吸了一口气,然后在她出手前迅速离开,假装陶醉道“皇妹,这么多年了,你身上还是这么香”说完,大笑着离开,苏宓安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站在原地,双眸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苏连城,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挫骨扬灰!
比武已经开始有一会了,苏宓安还是没有回来,就在瑾然准备去找时,苏宓安从远处慢慢走来,她穿过人群,形单影只,既孤单又高傲,脸色有点苍白,她的背后是无数加油呐喊的人,她的面前却自动分开一条道路,她抬起头,望向了瑾然,在那样喧嚣的环境里,她们遥遥相望,瑾然仿佛看到她眼底闪过一丝悲伤,转瞬即逝,应该是错觉吧,瑾然想,她那样的人,怎么会悲伤,怎么会难过,然而,瑾然知道,那不是错觉,直到苏宓安走到她面前,她才发现,面对苏宓安流露出的脆弱,她毫无抵抗之力,这么多天来的怀疑不满,通通烟消云散,相比较苏宓安的冷漠无情,狡猾残忍,她的脆弱和难过,可以瞬间将瑾然摧毁,十年来,瑾然一直依附苏宓安而存在,她对于苏宓安的依赖已经深入骨髓,她之所以能过得那么肆意潇洒皆是因为苏宓安,她知道无论自己闯多大的祸,无论自己走的多远,无论自己是谁,苏宓安都不会丢下她,永远会在她身边,可是,若是有一天苏宓安不在了呢,不要她了呢,想到这里,她已不能呼吸,惊慌的拉住苏宓安的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紧紧抱住她,希望她可以明白自己的恐惧和担心。
苏宓安迟疑了一下,才伸手回抱住了瑾然,四周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们,洛瑾轩想要说些什么,刚要站起来,却被人拉住了衣角,慕雪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转过头看着旁边拥抱的两人,嘴角的笑容无奈又释然,她从来没有爱过别人,也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爱一个人,她也曾想过去争取,后来发现有些事不是想要就可以,有些人不是你爱了就能得到,如果远远看着,看着那个人幸福,是不是心就会在一日又一日的酸楚中,逐渐麻木,瑾然,你一定要幸福。
比武前半部分已经进入了尾声,五大门派无一上场,大概要等下午才能决出高下,终于,最后一个人被踢下台,台上留下的是一个阴郁的中年人,人群渐渐散去,苏宓安牵着瑾然的手往内宅走去,慕雪独自一人黯然的离开,洛瑾轩看了看苏宓安和瑾然牵着的手,又看了看慕雪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向慕雪离开的方向追去。
站在上次烤鱼的湖边,慕雪的心情无比复杂,连洛瑾轩走到她身后都不知道,直到他开口说话,才反应过来,“瑾然和苏宓安?”慕雪没有转头,而是顺势坐了下来,回答道“嗯,她们是恋人”虽说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得到确认后,洛瑾轩还是忍不住变了脸色,如果说苏宓安喜欢女子,他还可以理解,虽然他认识她时间不长,但仍然可以看出她是一个极其骄傲和自负的人,这世间恐怕没有男子可以入的了她的眼,可是,瑾然为什么也会如此?洛瑾轩没有再问,因为他感觉到慕雪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他不想去打扰她,他不说话,慕雪却开口了,“你知不知道你跟瑾然很像?”洛瑾轩惊讶于她会开口,却并不奇怪她会发现,相反,就算她不问,他也会找机会告诉她的,“嗯,我知道,其实她是”
“其实她是你妹妹,我知道,不仅我知道,苏宓安也知道,唯独瑾然不知道”洛瑾轩奇怪道“你们为什么不告诉她?”因为慕雪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到她嘴角苦涩的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他下一句话惊在了当场,“我爹找过她一次,应该是跟她相认了”
“你说什么!”慕雪猛的站了起来,洛瑾轩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再次说道“我说,我爹有可能已经跟瑾然相认了”慕雪听完立刻转身往斗武场走去,越走越快,最后都用上了轻功,洛瑾轩愣了一下紧紧跟了上去,“慕雪,你等等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但是慕雪已经没空跟他解释,也不能跟他解释,要怎么说呢,他妹妹的爱人不愿意他们相认,要怎么说呢,自己为了救师傅也选择了隐瞒瑾然,要怎么才能把一切解释清楚,不,永远也说不清楚,那些纠缠的,乱麻一样的关系,慕雪现在只想赶快回去看看瑾然,她一定很难过,怪不得她这两天都不对劲,“慕雪!慕雪!”洛瑾轩冲到了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刚想劝她慢一点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说,却没想到慕雪抬头就是一句“给我让开!”说完,绕开已经呆住的洛瑾轩,迅速离去。
等到慕雪赶到斗武场时,已经找不到苏宓安她们了,想到现在是中午,她们应该在房间吃饭,便往瑾然的房间走去,来到瑾然房间的门口,刚想敲门,抬起的手却又放了下来,她,还没想好该如何开口,难道要说,瑾然,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世却没告诉你是因为苏宓安威胁我,然后呢,瑾然会更加难过吧。
瑾然从外面回来就看到慕雪皱着眉毛在自己的门口走来走去,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快步走上前去,招呼道“嘿,雪儿姐姐,你来找我的吗?”慕雪吓了一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得点了点头,瑾然推开门,没注意到她奇怪的脸色,让她进去说,慕雪看了看后面,忍不住问道“苏宓安呢?没跟你一起吗?”瑾然淡淡笑道“她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很忙的样子,吃过饭就出去了,不说她了,雪儿姐姐,你找我有事吗?”慕雪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迟疑的问,“洛门主好像对你很好。。。你知不知”瑾然打断了她的话,“他是我爹”说完也没看慕雪苍白的脸,自顾自继续道“我也是才知道,所以你不会怪我没告诉你吧,我也没想到,他告诉我说苏宓安早就知道了,我没想到她会瞒着我,也没想到洛门主会是我爹,我问他为什么不要我,他说我命中不祥,为了我好,所以把我拜托给我师傅抚养,还说我娘因为思念过度十年前去世了”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慕雪没想到事实会是这样,一开始她也只是猜测而已,看到瑾然难过的样子,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拥抱她,安慰道“你不要想太多,你现在有了疼你的父亲和哥哥,还有爱你的人,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你是最幸福的人啊”瑾然回抱住她,哽咽道“可是我还是难受,我还没见过我娘,她就去世了,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他要抛弃我,没什么苏宓安要骗我”慕雪没有说话,这些她也不知道,她能做的,只是抱着她,无力的安慰她。
和瑾然分别后,苏宓安去了听雨轩,找到阿璃的房间,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很好听的声音“进来”苏宓安走进去,阿璃看到她,挑了挑眉,说道“你来的正好,我有事跟你说”苏宓安面色不变,说道“正好,我也有事跟你说,你先说吧”阿璃不客气的道“我姑姑让我杀了这次比武的第一名,所以,你最好不要赢”苏宓安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你要上场?不行!瑾然会发现你”阿璃冷然道“我是那么蠢的人吗,我不会戴面纱吗”苏宓安还是不放心,她的面纱可以被打落一次,也可以被打落第二次,而且,她说过了要代表天地门上场,还要打败苏连城,“我做了盟主不是对我们的计划更有利吗,你可以劝劝你姑姑,还有,这次我希望可以不动天地门”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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