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颜静茹拨了一个士兵的刀冲到粮车处,直接砍杀了几个灾民喝道:“谁再抢,杀无赦。”博婉玳则上前砍翻一辆粮车,对灾民说道:“这一车留给你们。”随后下令全部上马立刻走。
&esp;&esp;许多灾民向翻倒在地的粮车冲去,也有人还不停的抢着别的粮车,被些士兵几个鞭几狠狠抽开,大家上了马,立刻出发。
&esp;&esp;快到未时,古欣才带着剩下的六千左右士兵赶了上来,说道:“后面山贼越来越多,快些走。”她自己也多处挂了彩,带人在粮车周围护着。
&esp;&esp;可是带着钱粮车的赈灾队如何跑的过山贼,不到一个时辰,后面的山贼又赶了上来,颜静茹下令古欣率一万名士兵,拦截山贼,自已带一万名士兵,前方警戒开路,其他人护紧官粮,凡遇灾民上前,直接杀。
&esp;&esp;博婉玳虽不满颜静茹一路的自私,不顾灾民,甚至士兵们的死活,心里也恼,但想想她也是顾全大局,且今天的事如果不是自己决定失误,也不会发生。便带着护卫骑到了颜静茹前面:“颜大人,今天的事,本殿向你道歉。”
&esp;&esp;“殿下这话言重了,天有不测风云,岂事人力可以左右,殿下初次赈灾,不明灾区情形罢了,切莫自责。”颜静茹笑着对博婉玳说道。随后又沉下脸。“倒是古欣罪该万死,带兵之人,不但临场轻敌,还怂恿殿下在如此危险之地停留,让四千士兵枉死,殿下英名受损。古欣若不能将功赎罪,臣决不放过他。”
&esp;&esp;萧煦生见博婉玳到了前面,怕她有危险,也快马赶上,颜静茹见到他,冷声道:“萧公子,你那一路的米粮,可真是把逃往卢岭的灾民全引回来了,官粮还未到宁城,这赈灾也早了点吧,你不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吗?本官该如何在陛下面前夸奖萧公子呢。”
&esp;&esp;萧煦生听她这么说,无话可驳,只当全是自己任性胡闹惹的祸,害了那些灾民,害了四千士兵,无声的哭了起来。
&esp;&esp;“颜大人,煦生是翼西行(五)
&esp;&esp;七月初八
&esp;&esp;颜静茹与博婉玳一同用晚饭,而萧煦生此时还在北门帮忙分粥。
&esp;&esp;“以如此施粥的速度,我们所带的粮食还能维持近十日,下官今早已修书各邻府,令她们备粮,五日后,我们派人采买,翼河两岸也已开工修复,待灾民基本安定,我们便可讨伐草寇。”颜静茹说着,手指向桌面敲了敲。“不过,马场被冲毁却是大耀极大的损失。”
&esp;&esp;“是否昨夜潘县令所说的越古马场?”博婉玳问道。
&esp;&esp;“正是。”
&esp;&esp;“五十万匹马确实是个大损失,我朝骑兵数量远不如西漠国,马匹也不如那西漠优良,故母皇自登基之日起便一直改良马匹,发展骑兵,这也使西漠有所忌惮,这越古马场莫非也是母皇亲点的马场之一?”博婉玳说到这,自己也大吃一惊,她知道熙宇当年亲点了三个马场,用于大量饲养战马,想来这越古马场也是朝廷马场之一,那五十万马匹可是花掉朝廷不少人力物力,而且,在大耀养五十万匹马可真是不容易,而且一旦让邻国得知,很可能趁虚而入。
&esp;&esp;颜静茹只是无力的点点头。“这是陛下亲点三个马场中的最大的马场,这也正是我们为何可以用流言引开翼西灾民和草寇的真正原因,越古马场就在越城县郊外,没人会相信殿下与下官会弃朝廷五十万战马于不顾。可是这个时候,不弃又能如何,那五十万战马早就已没影了,我们早到一天和晚到一天,都没有区别。如今,我们要做的就是让古越马场恢复原貌,至少表面看来要是这样,估计需要半年时间。”
&esp;&esp;博婉玳沉默着,一只手在桌底握着急紧:半年,京城能发生不少的事。
&esp;&esp;“不过,殿下与下官无需在这呆上半年,只需将马场之事安排好来即可。”颜静茹是个聪明人,而博婉玳又还是个孩子,有些情绪,没能逃过颜静茹的眼。
&esp;&esp;颜静茹可以从博婉玳的情绪中读出野心,这个十四岁的孩子,一样流着皇家的血脉,一样有着君临天下的野心,这使颜静茹心中更加兴奋,她相信自己能为这位皇女达成她的野心,也自信自己能很好的把握住她,借助她达成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野心。
&esp;&esp;七月初十,京城骑兵营右军副将周瑾带三万铁骑及五百车官粮赶到,各山头的山贼匪盗见朝廷近六万兵马集结翼西宁城,也不敢轻举枉动。
&esp;&esp;颜静茹派人往各地采买的粮食,除途中被山贼劫去近二百车外,也有千三百车陆续由各处到达宁城,至七月二十,灾民也已基本安定下来,重新修整家园,开田挖渠,熙宇帝下旨,暂免翼西州三年赋税。
&esp;&esp;接下来的日子,颜静茹令古欣与周瑾率领五万骑兵,十日之内必须横扫翼西各大小山寨,除马匹钱粮带回外,其余一切尽毁,不得有一个小寨遗漏。
&esp;&esp;翼西的各大小山寨,本来就都只是污合之众,加上近月的灾荒,落草之人虽多,但都只是因着没了活路,为了一口吃食才走上打家劫舍的路子。他们如何能对抗的了朝廷的五万铁骑。
&esp;&esp;不到十日,翼西各大小山寨全被清洗一空,古欣带回了七万的俘虏和四万马匹,少量钱财,而粮食之类却几乎没有。
&esp;&esp;俘虏全部被关押在离宁城不远处的和顺镇内,和顺镇只是个有矮石城墙的小镇,居民不多,但赶集之日,四周各村的村民都会在这里交换、采买商品,此刻已被颜静茹下令将居民全部迁往镇外,将和顺镇作为临时的俘虏安置所。
&esp;&esp;博婉玳、古欣及周瑾等人站在和顺镇不远处,看着士兵押送着一批又一批的俘虏进入镇内,俘虏中大多是轻壮女子,也有部分老人、男子和幼童,他们哀嚎连天却也都不敢对士兵进行反抗。
&esp;&esp;博婉玳发现周瑾一直盯着俘虏中的一名女子,那目光似乎恨不得杀了她。那名女子表情冷默目光犀利,她手里抱着一个病弱的男子,身边一个小女童牵着她的衣袂,而当她低头看那男子时,博婉玳注意到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也瞬间变的柔和。
&esp;&esp;那女子走过博婉玳时,博婉玳看到她的背部的衣裳有道口子,可以看到衣裳下那狰狞的刀痕,但那女子这却似乎浑然不觉。
&esp;&esp;“那名女子是谁?“博婉玳问古欣,古欣还未回答,周瑾就开口说道:“任丘寨的大当家杨青,一个人折了咱们近五百的铁骑,若不是古将军抓到了她的夫郎和女儿,还不知要在她手里死多少兵将,古将军却不让末将砍了她,哼!“周瑾越说越生气。
&esp;&esp;“周将军,此女以一敌百,武艺高强,何况又已投降,若能为朝廷所用,那可是一名猛将。”古欣带兵多年,从不以杀人多少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她最是惜才,看重武艺高强之人,尤其她不认为,任丘寨这位极疼爱夫郎女儿的大当家,会是个恶人。
&esp;&esp;突然,和顺镇门处一阵骚乱,杨青突然间大喊着“救救他”,向博婉玳这边冲过来,因她与夫朗及女儿手上,都与其他俘虏一样连串的绑着绳索,她没有冲出多远,就听见女儿的惨痛哭声而停了下来,几名士兵跑到她面前,抽打了她几鞭,她伏下身紧紧的护住夫郎和女儿,鞭子无一遗漏的都抽在她背上那道还渗着血的刀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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