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苏苏被他从台阶上拽下来,没管被他揉乱的头发,只仰头去看他的脸。
她问:“剑宗怎么了?”
蔺成墨轻声说,“剑宗教你天下正道,却没教你怎么拯救自己。”
温苏苏怔然,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茫然。
她避开蔺成墨的眼睛,轻声问:“我的事情,又跟剑宗有什么关系呢?”
蔺成墨不答,垂首问她,“你难道真的没有法子对付她吗?”
温苏苏微顿,抬头看着天上月,沉默不语。
她当然有法子。她只是在想,这一生为何如此无奈?连报个仇,都要千方百计地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她不想那样做。
世上的路有千条万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道路。她不想因为别人的过错,就让自己也去犯错。
可人间正道,似乎并未眷顾她,所有的人和事,都在逼迫她走别的路。
温苏苏垂首,惆怅叹息一声。
她不管身上价值百万的裙子,直接坐在台阶上,双脚耷拉着,双手托腮往天上看,说:“我可真苦。”
蔺成墨笑笑,问她:“谁不苦?”
“你就不苦。”
蔺成墨顿了顿,没法子反驳她。
他两世顺风顺水,的确不苦。两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就是考试倒数第一。
蔺成墨在她边上坐下,也托腮望着天上,俩人一模一样的姿势,将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温苏苏侧目看他,轻轻踢他一脚:“你安慰安慰我呀!”
蔺成墨嫌弃地看她,“有什么好安慰的,你自我调节!”
“那你来找我干嘛?”
“看你笑话!”
温苏苏气得去揪他手背上的肉。
蔺成墨任由她揪着,似乎也没感觉疼,半晌突然说:“你头发乱的像鸟窝!”
温苏苏抬手去摸。
果然摸到一头乱糟糟。
她闭了闭眼,狠狠一巴掌拍在蔺成墨肩膀上:“都怨你。”
说完,她弯腿抱着膝盖,将下巴放在膝盖上,深深叹了口气。
蔺成墨看着她。
温苏苏愁眉苦脸,轻声说,“我有的是法子整治她,可是我只想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让她知道,她是错的,她从来都没有对过。”
“如果她始终不曾忏悔,那就算她死无全尸,对我来说又有什么意义?”
蔺成墨怔然,半晌后说,“那你就让她去认识到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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