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结实点的就行,最好是金属做的,铁棍也可以,实在不行就木拐杖也行。再不行的话,就帮我找把西瓜刀吧,哪怕是手术刀,也给我弄几把来。”范飞说完这句话后,便闭着眼睛往床上一躺,竟似乎要睡觉了。
祝清被范飞的话吓了一跳,才明白他想去帮忙打架。但见范飞随即又躺下去,他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了,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退了出去。
“当我从一数到三,我会比现在放松十倍……一、二、三……好了,我已经很放松了……”
范飞开始催眠自己。
范飞知道这段时间很敏感,自己不该再惹祸上身,也不该再上演一场单挑罗家的大戏,而且听外面的动静,打得并不激烈,甚至还有些可疑,说不定罗家的人就是想引自己加入混战,然后暗算自己,这无疑是一场很阴险的阴谋,就跟那晚暗算自己和吕恒一样,背后一定有高人出谋划策……
范飞知道不该冲动,但如果贺青梅有危险,他不介意再血拼一场。
范飞的心性受过不少磨练,对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但自然不是全部,他仍然有他的逆鳞,比如家人,比如丁诗晨,比如他在心中一直当成半个姐姐对待的贺青梅老师。
此刻他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只是因为边走边催眠比较难成功,所以他才没有急着出去救场,而是先躺下来催眠自己。
但不知为什么,听着外面的喧嚣声和打杀声,听着贺青梅的厉叫声,范飞忽然间进入不了那种催眠状态。
或许,这是因为关心则乱,所以无法心平气和,或许,这是因为他昨晚预测双色球号码的催眠时间过长,以至于损伤了脑力……
范飞深吸了一口气,死死憋着,同时双拳紧握,双脚的十根脚趾也用力屈紧,并绷紧身上的每一块肌肉。
坚持了十多秒钟后,他才吐出那口气,同时迅速放松肌肉。这让他感到了真正的放松。于是他趁热打铁地再次催眠自己,同时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这没什么,贺老师不会有危险的……
事实上,范飞确实还在等着另一个人出手。
他也相信,既然有这个人在场,自己的贺老师应该吃不了什么大亏的。
…………
上楼的,下楼的,都奔着楼梯转角处那个挤在一团的小圈子逼过来,贺青梅她们就像汪洋中的一条小船,随时可能被大浪吞没。
冰非墨忽然左手一拂,头一甩,那头长过了腰间的长发便忽然散了开来,甚至遮住了她的整张脸,只露出一只亮如晨星般的眼睛,那情形颇有些诡异。
午夜凶铃?
罗家的那帮人见状都愣了一愣,有些人的心底里甚至忽然打了个颤。
然后冰非墨双手轻轻一扒拉,那张冰清玉洁的小脸便从长发中露了出来,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楚楚可怜,甚至还含着一些泪水。
“各位大哥,不要动手,听我说一句行吗?”冰非墨含着眼泪看了四周一眼,楚楚可怜地说道。
她的声音怯弱无助,脸上也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情,就如同乱军铁蹄下一个有着绝世容颜的无辜少女,正无助地仰头祈求着战士们放下手中的屠刀。
她的眼神温柔而忧郁,声音也似乎带着一股魔力,竟让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停下了脚步。
“你说。”终于有人点了点头。
“刚才是这个叫伟哥的人想来占我们的便宜,我的同学拦住他,他还对我们无礼,动手动脚,甚至乱摸我们。各位大哥,你们说,他这样的人应不应该受到惩罚?”冰非墨双手环抱着胸部,楚楚可怜地左右环视着,同时娓娓述说着,像是在说一桩骇人听闻的凶残刑案,而她就是那个受害人。
那些罗家人脸上的表情本来或激昂、或愤怒、或狰狞,但此刻,他们的神情明显都犹豫起来,有几个人甚至还点了点头,答道:“是,这是伟哥的不对,他该受罚。”
“光天化日之下调戏女老师和女学生,还打伤我的男同学,这样的事要是报警,他是要坐牢的,对不对?”冰非墨又轻轻地说了一句,声音也忽然略略高亢了起来,有如铜铃声般清脆悠扬,还带着一种奇怪的节奏。
“对对对。”这一回,更多的人点起了头。
就连满脸鲜血、被人背到了冰非墨身旁的罗伟义本人,也沮丧地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情确实是我不对,我愿意坐牢!”
无论距离冰非墨是远是近,罗家男人们的心志在这一刻都似乎被冰非墨给影响了,他们呆呆地听着冰非墨的话,不停地点头认同,这一幕相当地诡异。
但胡锤、贺青梅和顾天翔却没受到多大影响,因为在冰非墨刚把头发甩到脸上时,胡锤就在贺青梅和顾天翔耳旁快速而轻声地说了两句什么,然后便抱头蹲在了地上,并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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