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吧,咱们就在这里玩玩?”范飞忽然有些滑稽地挠了挠腮,对着凯迪嘻笑道。
他的眼睛里满是兴奋和兽性,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刚从五指山下钻出来的那只野猴子,而且是怒气冲天的猴子。
他自己也已分不清这是冰非墨的催眠术还是自己的自我催眠术在起作用,或许是两方面的催眠术都在同时起作用,而且极为融洽地合为了一体,竟出现了两重催眠效果的叠加。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二合一,双剑合璧!
范飞从来没有这么自信过,现在他感觉自己真能力拨山兮气盖世,甚至能容许子弹飞上一会儿,再从容地把子弹抓住。
凯迪忽然有了片刻的犹豫,他觉得眼前的范飞忽然变了,再不是刚才的那副霸道模样,而是变得低调而难以琢磨,竟似乎忽然变成了另一个人,让他很有些陌生。
“别急,还有十几秒钟就到了。”凯迪露出了一个有些假的笑容,就像在哄小朋友手里的棒棒糖。
他不知道,这个笑容看在范飞的眼里,很白痴。
“果然有埋伏!好吧,我就去会会他们。”范飞轻松地说道,心里却毫不害怕。
他既然感觉到自己是神,那么神又会害怕什么呢?
如果有妖魔鬼怪,那就像冰非墨说的那样,砸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好了。
罗四方有左膀右臂,那就先卸左膀,后砍右臂,来多少,灭多少。
这一刻,范飞的心中豪气冲天,脸上却是嘻嘻哈哈,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
更何况,范飞还隐约听到了木老头与另一个男子的说话声,既然丁家的木老头都在场,又怕什么呢?
“不是埋伏,只是有人托我带你来,想让你见一个人,再问你一件事。我先声明,这只是顺带的一件事,重点还是跟你比个输赢,我可没别的意思。”凯迪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
范飞理都懒得理他。
“嘎吱……”几秒钟后,疾驰中的汽车果然一个急转弯,驶入了另一条小道,然后直奔一片树林而去,又毫无征兆地在树林外停了下来。
范飞推开车门,抓起两根拐杖便跳下车来,然后向前走去。
他走路的动作忽然有些奇怪和滑稽,两条腿半弯不弯,呈一个外八字往外划着圈,就像大猩猩那样走着路,迅捷而怪异地向对面走去。
他在找感觉,虽然这种感觉有些怪异,但已开始让他进入角色。
“你搞什么鬼?”凯迪下了车后就赶紧盯着范飞,随即愣了一愣。
“这就是你请来的帮手?”范飞用一根拐杖指着前面的两个人,微微一笑。
在树林外,站着一个老头和一个中年男人,那老头正是丁家的佣人木老头齐木格,此刻正挥舞着一把大竹扫把扫着地上的落叶,脸上一副痴呆和落寞的神情,似乎刚受了什么打击。
而那个中年男人大约三十五岁,个子一米七五左右,眼睛比较小,额头正中有一个圆形的小坑,如果是半月形,就是包公再世了。他梳了个大背头,戴着副金边眼镜,留了一撇八字胡,穿着一套笔挺的蓝色西服,看起来倒有几分儒雅,像是个白领或者金领之类的人物,根本不像个打手。
中年男子负手而立,正和木老头随意地闲聊着什么。在他的身前,摆着一小块桌布,上面摆满了甜点、饮料、报纸、公文包之类的东西,竟似是来山上野炊的一般。
“不是!”凯迪摇了摇头,爽快地答道,“那老头我不认识,不知哪冒出来的。那位大叔叫牧攸,外号甜不辣,他不是罗家的人,而是县里有名的中立人物。他是我们这场比武的裁判,也负责处理善后事宜。如果你死了,他埋,我死了,也是他埋!不过,他埋你的机会更大!”
“裁判?”范飞看了一眼牧攸,顿时放下心来,对着牧攸拱了拱手,说道,“牧叔,那我们就开始了?有没有什么规矩?”
“规矩你们自己定,另外今天的裁判除了我,还加了木老头,你们没意见吧?”牧攸双腿一盘,坐在了那块桌布前,然后抓起一双镶着金边的象牙筷子,并用筷子指了指木老头,微笑道。
“没意见。”范飞冲着木老头微微一笑,心里略有些感激。
“不,我不当裁判,我是为另一件事来的。”木老头仍然埋头扫着落叶,淡淡地说了一句。
“那也行。”牧攸微微一笑,又对着凯迪扬了扬眉,问道,“你呢?”
“我也没意见。我们也没甚么规矩,就是想见个输赢,兵器随便用,生死不论,事后不得追究,刚才医院的事也一笔勾销!好,开始吧!”
凯迪连木老头是谁都懒得问,扔下这句话后,就对着六米外的范飞猛冲过来。
凯迪没有抽出双截棍,范飞也就把两根拐杖往地上一扔,摆了个起手势。
他的起手势很有些怪异,圆背含胸,缩脖耸肩,屈肘屈腕还屈膝,双手十指虚捏,如灵蛇般来回摆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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