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怎么样了?”撩起帘子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宜琬定睛一看,竟是范钦舟的乳母梁氏。
宜琬顿时觉得心里踏实了,想坐起身子却没力气,梁氏眼明手快的垫了个垫子在她身后。梁氏瞧瞧张婆子,再看看宜琬,斩钉截铁做了决定,“少奶奶此刻情势危急,再寻个产婆不知要耽误多久,若奶奶还信婆子我,就让这张婆子一道儿给奶奶接生!”
宜琬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决定相信梁氏。梁氏见说动了宜琬,便转过身子对着张婆子怒目而视,“你这老虔婆,也不看看自个儿是什么货色,竟然还敢和我们主子奶奶犟!回头我非找人砸了你的招牌不可!快,老实干活,少不了你的好处!”
梁氏立刻指挥起来,吩咐下人烧水的烧水,备剪子的备剪子,一切打理的井井有条。张婆子嚅了嚅嘴,最后也老实的做起事儿来。
宜琬这胎从正午一直生到了傍晚,哀嚎声久久回荡在院子里,听得范夫人毛骨悚然的。范侯爷亲自前来等金孙出世,等了半个时辰,宝贝孙子还没一点要降临的迹象,范侯爷人老腿脚不灵站不动,拍拍屁股走人了,范夫人咬咬牙,看了一眼屋子,跺着脚追当家老侯爷去了。开玩笑,当然是先抱好老公大腿重要啦!
华灯初上之时,宜琬气尽力竭,才将将分娩出一个浑身发紫,小的像只猫仔的女儿。
“恭喜奶奶了,是位千金。”张婆子旁的不争,这讨赏钱的差事干的最是熟练,把包好的襁褓递给宜琬。
宜琬抖着手拆开襁褓,直着眼睛不敢置信看了看,发现张婆子没骗她,包袱里的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婴。
“女儿,怎么会是女儿?大夫明明说个哥儿啊!是个哥儿!”宜琬崩溃的哭倒在床上,细的一折就断的手猛力敲打着床板。
梁氏一看情形不对,赶忙让张婆子抱了孩子出去,又吩咐人通知侯爷太太去了。
“奶奶还年轻,俗话说先开花,后结果,如今有了姐儿,下一胎定是个哥儿。”梁氏在一旁劝道。
宜琬把头蒙在被子里哭个不停,她拼了性命生下来的居然是个赔钱货!
梁氏见宜琬哭的伤心,摇摇头,拿起床上沾湿了的外套想带出去收拾,可拿到手上一闻,嗅出了问题。
“奶奶衣服上怎会有红花的味道?”
55夜半香魂逝
“红花?”宜琬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梁氏。
梁氏认真嗅了嗅皱成一团的外衫,脸色凝重,“婆子我万不敢拿这事儿开玩笑,奶奶若是不信,大可寻外头的大夫瞧上一瞧,立时三刻便知真假。”
红花、麝香、丹参三足鼎立,稳坐妇女生产黑名单头三甲,宜琬自是不陌生。梁氏从小照顾夫君长大,如今又救了自己的命,宜琬一点儿都不怀疑梁氏的话。看着梁氏手里那件海棠红外衫,不知怎地她就想到了白天在婆婆屋里闻到的那股子异香。
那香里定掺了别的料,不然她怎会好端端的七月产女?若非早产,怀胎足月产下的说不定是个结实小子,而不是如今奄奄一息半死不活的青紫女婴……
宜琬越想越恨,本就虚弱不堪的身子哪儿经得住这熊熊怒火,朝着虚空喊出句“那毒妇害我!”便仰头倒了下去。
梁氏大急,丢开外衫扶住宜琬,一边朝屋内的丫头大喊,“快去叫大夫,再禀报夫人,少奶奶晕了!”
屋里顿时一片手忙脚乱,几个丫头撞在一块儿,挤着出去寻大夫、找夫人。很快,花白胡子的林大夫提着医箱进了屋子,隔着帐子床幔诊脉,两根指头搭在手腕上,满头银发随着脑袋左右摇摆,面露为难之色。
“府中贵人身子骨本就虚弱,如今不足月产子伤了根本,又有血崩的征兆,怕是……”老大夫摇头晃脑,把情况怎么严重怎么说。
范夫人匆匆赶来,满脸关切之色,“大夫您尽管开方子,定要救救我这可怜的孩子。”担惊受怕了半天的“金孙”变成了小丫头片子,范夫人心里简直乐开了花,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蜡黄、虚弱不堪的宜琬,范夫人乐得扮这母慈子孝的好戏码。大夫,灵芝人参您随便开!
林大夫目的达到,大笔一挥开了方子,范夫人接了方子仔细看了一遍,见都是些补气养身的药材,便吩咐下人取药去了。
宜琬浑浑噩噩的喝了药,依然昏睡不醒,范夫人装装样子坐了一小会儿便回去了。
夜深人静,梁氏将守夜的小丫头放到外屋睡去,自个儿陪着少奶奶,偌大的里间只剩下梁氏和宜琬两人。梁氏确认了宜琬睡得毫无意识,朝外头一探身,小心翼翼走到屋子正中央的熏炉旁,从衣襟里拿出块白底绣绛紫梅花帕子,展开来将里头的粉末倒入熏炉,随后将帕子细细折了收好。铜质熏炉里的微红的火光扑闪了一下,随着坠下的粉末摇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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