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很不好,勾了勾唇角。温声安慰:
“夫人别担心,有我在,夫人一定会没事的。”
沈雯感激地点点头。
阿依从针囊里取出细针,深深地吸了口气,手腕微旋,以合谷、足三里为主穴,施以捻转提插之补法。三阴交用泻法导引针感呈向上放射式,再以四寸长毫针用捻转结合小提插之泻法刺入秩边二寸半,紧接着直刺曲骨、横骨一寸,阴陵泉、中脘、次髎以平补平泻法,重加太冲,而后留针两刻钟。间断予以运针。
催产丸毫无效用,施针前她先提笔写了一副汤剂催产,又要人参,偏常宁伯府没有现成的药材,又要派人去药铺现抓。林美瑜对常宁伯府连药材都没准备很是不满。又见钱夫人说自己手头没有人参命人去老太太房里要更是气愤,狠狠地讥讽了一通,把钱夫人气得脸色铁青。
一碗催产药灌下去之后,宫口开了几分,然仍未到要生产的程度。沈雯本就身体虚弱,再加这场由外力所致突如其来的早产,原本就没有多少力气的她经过这一番折腾只会越加身心俱疲,宫缩频率在短暂地规律过后随着她越来越焦虑越来越沮丧又开始逐渐无力起来。
阿依心急如焚,正在这时,窗外钱夫人尖厉的嗓音里夹着骇然与不可思议,高声道:
“天啊,这人是谁啊,为什么会到我们府里来?小翠你这个贱婢,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中邪了,这是什么人?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夫人,这位爷不是奴婢找来的,是那位姑娘让奴婢去找大夫……”小翠吓得浑身一颤,怯生生地说。
阿依闻听霍地起身,大步走出去,然而院子里的人却并非是她的熟识,她讶然地望着立在院中央长长的黑色斗篷裹身,对周遭异样的目光熟视无睹,仿佛全世界都与他无关的兰陵秋,遗世而独立的派头让人相当无语。
“瑞和堂的少爷。”阿依眼角一抽。
“姑娘,姑娘,”小翠如蒙大赦,慌忙说,“奴婢去了百仁堂,芳怜药师不在,又去了瑞和堂,这位爷说他会治难产,这位爷还说他是姑娘的旧识。”
“你认得他?”林康眸光深邃地将兰陵秋上下打量一番,狐疑地问阿依。
“他是瑞和堂的少爷。”
“我叫兰陵秋,不叫瑞和堂的少爷。”兰陵秋用素来僵化的嗓音淡淡纠正。
“瑞和堂的少爷?”黑色面巾下只有一双色淡恍若琉璃的眼珠在动让林康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瑞和堂的东家竟然有个儿子,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兰陵秋不答,或者说压根就没有想回答他的念头。
林康有些恼火。
“瑞和堂的事以后再说,他确实是瑞和堂的少爷。兰公子对难产有什么好办法,这府里的大奶奶羊水已破宫口却只开了几分,我用了催产丸用了催生汤也用了针灸,效果甚微。”阿依急急地说。
“用了哪些穴位?”
“主穴合谷、三阴交、足三里,配穴秩边、曲骨、横骨、太冲、阴陵泉、中脘、次髎。”
“催生汤的药方?”兰陵秋淡漠地伸出戴着厚厚黑手套的手。
阿依急忙将自己刚才写的方子递过去,虚心地望着他,兰陵秋是很怪异没错,但阿依在医学上异常敏锐的神经却能感知出此人的医术比自己高出很多。
“我先看看产妇。”兰陵秋读罢药方,轻描淡写地说。
阿依点头,要引他往屋里去,钱夫人立刻叫嚷开了:
“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进产房,若是传出去。我们常宁伯府的脸面要往哪里搁?!”
林美瑜余怒未消,虽然钱夫人的担忧不是不可以理解,但她正在气头上,对钱夫人只关心名声不关心沈雯越加气愤。才要反唇相讥,却听纹丝未动的兰陵秋漫不经心地开口:
“产房那么不吉利的地方我才不想进去。”
阿依眉角一抽,刚要生气,兰陵秋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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