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晴想,她好心关心炎子明,结果炎子明这货还给她得寸进尺占她的便宜!!真当她冷晴是这个时代的娇弱女子——好欺负是吗?!
不等炎子明扑到自己身上,冷晴已经左腿单脚站立,右腿蜷起,双手抓住炎子明的双肩,然后一个前顶,下一刻,冷晴的右膝盖已经狠狠地顶在了炎子明的上腹部。
恰巧此时,炎子明的属下牧文大公子出现在了门帘前——
借着从覆着薄纱的窗户上投射进屋内的月光,牧文掀开帘子时就看见自家主子被冷晴顶中腹部后一脸的痛苦,牧文心急之下大步上前,也不问缘由,抬起右手就直接朝着冷晴一个手刀劈了过去。
察觉到危险的冷晴几乎在瞬间就松开了抓住炎子明双肩的双手,侧身想要躲避,可是依旧没有快过来势汹汹的牧文。
因为慢了一步,冷晴的左肩被牧文的手刀狠狠劈中,“咔擦”一声清脆的声响,一股剧痛瞬间传遍冷晴全身直达冷晴大脑深处。
倒吸一口凉气,冷晴直觉她的左臂已经脱臼了!
而另一边,在冷晴松开双手躲避牧文的攻击时,因为没了支撑的力量,炎子明的身体往一旁的地上倒去,不过在落地之前就被牧文接住了。
“爷!您怎么样?有没有事?”一向冷漠如斯、沉默寡言的牧文此刻也显然慌了神,单膝跪在地上,怀抱着炎子明滚烫的身体,语气十分焦急。
也不知是不是冷晴那一击所带来的疼痛让炎子明的神智清明了几分,只听得炎子明微微喘息着用不甚清楚的声音说着:“牧文,我没事,不要伤害冷晴,是我体内的毒又发作了,快带我离开这里,带我去院子里的井边。”
“是!爷!”没有二话,牧文扶起炎子明就离开了冷晴休息的屋子。
牧文带着炎子明离开后,冷晴也终于感觉到炎子明的状态不对劲儿了,冷晴仔细想了想,若是炎子明真想对她不轨,早就可以下手了,根本不需要等到今天两人分开睡时才下手。
之前冷晴和炎子明两人一起睡在马车里的时候,炎子明就有足够的机会对冷晴下手,但是炎子明却从来没有越过分界线(冷晴在她和炎子明睡觉的床铺间留下的那处空隙)分毫。
现在想来,冷晴毫不怀疑,如果那时候在马车上,炎子明真想对她不轨,想要对她做些什么的话,守在马车外的牧文是绝对不会有丝毫阻止的,反而会为炎子明把风!
如是想着,冷晴觉得她有必要弄清楚炎子明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
遂,穿好暗金莲纹绣鞋,单手(左臂已经脱臼)拿起暖炕上的紫色轻氅披在身上,冷晴便跟在牧文和炎子明之后也出了屋子,来到了屋外的院子里。
因是个靠近边境的小村落,又在资源贫瘠的北地,这里的村民一直没有什么富贵之人,家家户户都是勤恳劳作的朴实农民,自然他们的家也就不会很大。
冷晴和炎子明、牧文三人借宿的这户村民,家中只有三间土胚屋,且相互连接呈半合围式。这户村民家的院子也不是规规矩矩的院子,而是在相对的那两间土胚屋边砌起了两堵弧形的土坯墙,而后在两堵墙间建了个竹制的院门,就这般围起了一个小院子。厨房就是在院子中随便搭了个小棚子代替。
院子中靠近院门左边的那堵土坯墙下有一口直径半米左右的井,井边的地上放着一个提柄处系着根长麻绳的木桶。冷晴走出屋子的时候,就看见牧文扶着炎子明朝那口井走了过去。
因冷晴不知道牧文和炎子明要做什么,就没有再往前走,只站在屋檐下远远儿地看着。
虽说冷晴是站在屋檐下,距离那口井也不过三四米的距离,可因为四周呼啸的寒风,尽管此时已是夜深人静,炎子明和牧文的说话声冷晴却也只能听个大概。
只见牧文扶着炎子明到了井边,炎子明便对牧文吩咐道:“把我放地上,快去打井水!快去!”
炎子明似乎十分虚弱,再加上呼啸的风声,炎子明的声音几乎让冷晴无法听清。
“是!爷!”牧文一边恭敬答应着扶着炎子明坐在了地上,并体贴地让炎子明的背部靠在了井壁旁。
牧文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提起井边地上的木桶,右手握着系在木桶提柄处的长麻绳,左手将木桶扔进井中打水。不大一会功夫,牧文就打起了满满一桶井水。
虽是背对着牧文,但听声响炎子明也知道牧文已经将井水打起来了,遂吩咐道:“牧文,快将井水往我身上淋!然后继续打水。”
虽然有些犹豫,但牧文还是将他手中那满满一桶的冰凉井水从炎子明头顶上方缓缓淋了下去。
北地不比南方,南方的井水冬暖夏凉,可北地春季的井水就如同它的气候一般冷冽,满满一桶井水兜头淋下,炎子明的墨发、衣衫全部湿透,寒意侵骨的同时也的确让炎子明的神智清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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