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子随着木板门,无力地滑倒在地上。
一瞬间,就像胸口上缺了一大块,我整个人都在渗透着锥心般的刺痛,无力再动弹,就连悲伤的眼泪也无力流不出来,一直堵在心底,透不过气,就类似于窒息。很难受。真的很难受,很难受……
蓝月湖……
他怎么就这么无情?
他怎么就抛下我了?
明明那天我出门前才说好,要一起克服困难的,要一直在一起的,要不离不弃的,但是只是几个小时的事情,一切就天翻地覆了。
他仅仅给我留下一同电话的声音,短暂的几十秒,所有旧结束了。
他当时怎么说的?
——“方老板,我说我们玩完了,我已经对你没兴趣了,我们从此分了,就这样,拜。”
似乎就是这么一句决绝的话了。
但——就是那么一句不知所谓的话,他就自己一个人决定了一切,把我们的关系结束,然后在我不在的时候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呵,我就这么简单地被抛弃了。
原来被抛弃式这样的感觉,还真是……糟糕。
真是糟糕透了!
而我也是一个糟糕的人!我也是一个残忍的人,做出了更过分的事情。
“紫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是糟糕的人,我也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人,不,我是一个超级烂人,我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呢?我怎么可以?我……”我自言自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怎么可以……蓝月湖,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
他怎么不可以。
他不过是把我曾经做过的事情在我身上实施一遍而已。
他完全可以这么做,不是吗?
我把身子蜷缩在门边,眼睛迷蒙地看着暗黑的屋子。
那是多么简陋而残旧的地方,但是却因为蓝月湖的存在,这小小的空间变得多么美好。似乎天下之大,只有这里才是自己归宿。然而到头来,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这里始终不是属于我的。因为最重要的那个人都离开了,留在这里还有什么用?
但,我还是想留在这里。直到那个男人回来。
我或许无药可救了。就算被抛弃,我还是爱着那个男人,还是幻想着他下一刻就打开房间大门,走进来,跟我说:方浩明——你躺在地上干吗,死了,还是死了很久了?
呵……
你再不回来我就真的要死了,月湖。
你到底去哪了?
“月湖,你到底去哪里了?你到底去哪了?”我的喉咙里哽咽着许多痛苦,说话的声音不觉地沙哑而颤抖,“你到底去哪了?你去哪里了……”
细声轻吟,但那个该听的人却无法听到。我找不到他了。
“啊——啊——啊——”我最后还是对着天花板,失声痛哭。
悲怆的声音在空气里爆破,震耳欲聋。
然后,我的意识,以及连带那些哭泣都在这屋里化作声声的哀嚎。
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似乎这么做,就可以传到另一个人的耳朵。甚至他的心。
黑夜中,我不知自己有没有睡着。也许早就没有意识了,又可能一直清醒着。房间的弥留的味道能催眠,但不对的时候,却更能让人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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