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说的。她的表情如是表达。
“雀鸟仔捉来的人呢?他们真供出幕后主使者是全叔的儿子吗?”
高明,适时的转移话题。老爷子扬眉一笑,严厉的神色顿时一化,换上慈祥的面孔。
“这你要问阿雀,我不管事已经很久了。”他把问题一搓,丢给底下的人去接。
他可是“退休”的老人,哪有闲工夫管年轻人的事,近来冒出头的新生代哪懂得什么江湖义气,没踢他一脚叫他滚一边凉快就不错了。
年近七十的老人家装傻的转著铁球,作势要倒茶避开外孙女的视线,头才一低,整壶茶已涓滴不剩,只留下茶渣。
这丫头居然用这一招回敬他,果然是被他宠坏了,刁蛮得很。
“老奸巨猾。”乔品真滑下扶手,直接坐在外公脚边。“雀鸟仔,你没把人搞死吧?”
一听见她的问话,曲文雀冷汗直流。“我……我……呃!这个……呵呵……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给我说清楚!”她几乎从他张大的嘴看到他喉咙口,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我……”他迟疑地看了老爷子一眼,吞吞吐吐地说出,“呃!他们不老实嘛!所以……我就打到他们吐实为止。”
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算他不动手,他带出来的那票兄弟也不肯轻饶,你一拳我一拳地当是练身体,下手毫不犹豫,又快又狠。
“然后一不小心就把人打死了。”可想而知的结果。
“呃!是……”头低低的曲文雀非常不好意思,杀个人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不须有愧在心,但对面对乔品真时则不然。
江湖事,江湖了,这是长久以来道上的行事作风,连警察都不太想插手,睁一眼闭一眼的由著他们自相残杀。
“好吧!那么他们死前说了什么,更有吐出个名字吗?”她实在不想再沾染这些是是非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死在她面前的人实在太多了。
提起这事,草莽性格的大汉啐了一句问候人家老母的脏话。
“这几个家伙口风太紧了,也不晓得有什么把柄落在姓全的手上,我打到他们吐血才肯说了个全字,然后就懒得呼吸了。”
嗯哼!她就知道这颗光头办事只有半桶水。“尸体呢?埋了还是扔了?”
“兄弟们往山里一扔,没给人瞧见。”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大小姐脸色难看,赶紧堆满笑脸往后退两步。
“你们这群只会使用暴力的猪,做事不会先思前瞻后吗?你知不知道小赫有多努力将外公的事业漂白,你们又把一桶猪粪往他头上倒。”
“咳咳!丫头,说话文雅点……”猪粪有多臭呀!别这么折腾他老人家。
“你闭嘴,外公,都是你纵容手下胡来才会闹出人命,我警告你不要再派一堆阿猫阿狗跟著我,人死无对证,我就当没这回事,你好好地给我养老,管你是要玩鸟、喝老人茶,甚至是玩女人都不要紧,总之一把老骨头别想再强出头。”
她吼声如雷,凝聚丹田之力向一屋子男人发功,个个面色如土的掩耳闭眼,摇摇晃晃地忍受穿脑魔音,勉强不受影响地站得直挺挺的。
满脸怒意的乔品真横睨了战战兢兢的一票人几眼,落向老人家的目光充满挣扎和一丝无奈,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皱褶,一言不发地走出众人的视线。
就像粗暴的台风席卷而过,来时风急雨狂,去时满目疮夷,让每个人心有余悸地战栗不已。
“阿隐呀!我这把年纪还玩得起女人吗?”像是在诉苦,老爷子的睑上布满感伤的自嘲。
屏风后走出一位五官深镌的高大男子,冷狷地散发冰一般气息。
“这丫头老让我放不下心,你就帮我看著她吧!别让她知情。”免得她又来吼一吼,让他耳呜三天。
“是的,老爷子。”他恭敬地躬身。
“还有呀!有空回去瞧瞧那女人,虽然你对她没男女之爱,但好歹也有夫妻情分,看在她替你留了个后的份上,该给人家名分就给个名分,不要让她恨你一辈子。”孩子不能老冠别人的姓。
寡言的男子并未回应,漠然地戴上宽大墨镜,一颔首便转身离去。
神色惊惶的曲文雀微白了睑,双目微凸地瞪著消失的人影,颤抖著手一指。“他……他不是高天……”
“阿雀,你什么也没看见,知道吗?”老人威仪的面上带著警告意味。
“我……呃……他……我明白了。”
其实他什么也不明白,只是顺著老爷子的意闭口。他害怕地想著,一个死了九年的人怎么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死而复生回到人世间。
那年她十七岁,一向待她极为和善的全叔忽然不满现况,佯称要带她出海赏鲸,却在中途将她手脚捆绑,眼睛蒙上黑布,带往不知名的山区藏匿。
一开始她还天真地以为是一场游戏,相当配合地不吵不闹,他要她做什么她便做什么,安分地当个被绑架的人质。
一天、两天过去了,到了第三天她才惊觉不对,情绪由原先的兴奋转为不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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