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关于未来可知即可变。本书的主角从未狂妄到认为因为他是重生的人,就一定能够改变岳不群、左冷禅、任我行这样的武林枭雄。假设岳不群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家、野心家,主角是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他的,更是不会接受他的。主角不是那种被人抚养到了十多岁二十岁,才发现原来抚养自己的人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岳不群很可能是个很伪善、很阴险的人。如果说,在根本不清楚岳不群早期本质好坏的情况下,就仗着自己知道剧情的bug大言不惭说能够改变岳不群,带着岳不群装逼带他飞,那简直是个笑话。
其三,什么是现代人的洒脱?重生到了笑傲的世界,还没认清岳不群的本质好坏,就与他父子情深,心中毫无纠结,三两岁时站在椅子上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岳,等我二十年,二十年后我带着你拳打嵩山左冷禅,脚踢魔教任我行,今天压少林,明天破武当,最后称霸武林,冲出宇宙。”这。。。。。。我经常看到类似穿越小说,成了某某坏人的儿子或弟子,往往主角没有任何纠结,就能很是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这样一个坏人。于我而言,这是很不符合逻辑与感情的事,更不符合人性。人都是趋善避恶的,凭什么穿越了就能很容易地接受一个坏人?是自信能够将这个坏人劳改成功,变成一个感动中国式的大好人吗?我没有这样的自信,我笔下的主角也没有这样的自信。就像笑傲江湖里华山剑宗与气宗一样,他们就是想改变彼此,但最终都没有成功。相识相交数十年、知根知底的同门师兄弟都改变不了彼此,凭什么一个穿越来十多年的人就能够改变一个城府极深的武林政治家了?如果说,重生而来,直接能够爽快接受岳不群作为这一世的老爹,或者直接漠视这样一个对自己甚为关爱的父亲,这不是洒脱,是没人性,没感情。
其四,我也可以将主角写成小母牛骑电锯式的人物,一上来就牛气冲天,改变这个,改变那个,最后将整个世界改造成主角心中世界的模样。作为写作的人,总有办法将故事说圆的,而且看着还会很爽。但。。。。。。我觉得那是对原著的亵渎。虽然我写了这样的同人,已经就是对原著的亵渎,但我不想也不敢将原著的人物改地面目全非。
第二十一章 转变
两人出了后山,没走多远,便见到宁中则站在道上俏立观望,神色颇为紧张不安,目光接触携同而出的岳兴两人,顿时身形矫捷地朝着两人而来,待走近了些距离,看得岳不群满脸压抑不住的喜色,登时心中大喜,脚下再快三分,闪身来到两人身前,站在岳兴那一侧,对岳不群说道:“师兄,你们父子俩……”
岳不群喜上眉梢,闻言顿时哈哈大笑,不自觉间内力运转,整个山林间都充斥着他欢喜的笑声,笑了许久,这才说道:“师妹莫问,速速整饬些小菜,今日你我、兴儿、灵珊,再叫上冲儿,咱们一家子好好畅饮一番。我素来不喜饮酒,但今日也须得狷狂一次。”他养气功夫高深,平素喜怒不形于色,这番言语显是他心中激动难以自制。
宁中则心中登时如放下了一块压抑她十数年的大石块,整个人精神一震,跟着哈哈大笑了两声,伸手握了握岳兴的手掌,心道:“师兄这般喜悦难抑,想来这父子俩便是没有尽释前嫌,关系也定大有改善。其实这些年来师兄心中极苦,一方面要承受左冷禅的压力,一方面又与亲生儿子冷战不对付。不过现在好了,兴儿自幼极有主见,此番与师兄和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当下哈哈笑着,旋即脚步轻点,身形如烟,越过两人迅速离去,远远飘来一句话:“我去寻冲儿与灵珊,哈哈,这次冲儿可要高兴坏了,既见着你们父子俩重归于好,又能光明正大畅饮一番。”
待得宁中则离去,两人又走了些距离,岳兴心中的冲动冷却下来,不由感到有些尴尬。岳不群本是个寡言不善言词之人,此刻虽然心中极是兴奋高兴,但也说不出什么温情的话来。
之前岳兴见岳不群失落凄苦,心中大动恻隐之心,更兼颇为内疚,冲动之下脱口而出说了那一番说辞,让父子两人关系得以改善,但两人毕竟相处不多,一时间也没什么话题可说。
此番见到岳不群与宁中则满怀欣喜,岳兴心中大为触动,暗自沉思:“这些年来我真是钻了牛角尖,便是岳不群真的是十恶不赦之人,我便能与他撇清关系吗?那样与禽兽何异?这些年我只顾着自己感情上无法接受他,全然没想过这样做对岳不群、宁中则会造成怎样的烦恼与伤害。”
一念至此,不由失笑摇头。想起当初得知竟重生成为岳不群儿子的时候,心中极为抵触的情景。后来随着年岁渐长,两人更是疏远。如今放开怀抱,回头看来,这些无端的隔阂实则是没必要的,岳不群也是受了无妄之祸。
这些年岳兴曾仔细分析原著中岳不群的一生,由一开始对岳不群由衷的憎恶到后来对他感到颇为怜悯同情,到最后心中隐隐有些佩服。眼下以原著中岳不群最终的形象来定义此时的岳不群,显然是不太合适的。
华山派此时面对嵩山派虽然压力不小,但也没到日后那种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地步。岳不群虽然想要变强,但也不至为了变强而无所不为。此刻,他尚未被逼到绝地。
岳兴心中想着,不由又叹息一声,暗道:“这些年实则是我自身的问题,我前世虽然有一个武侠梦,向往热血江湖,但毕竟只是个普通人,骨子里习惯了平淡安稳,所以看不惯伪君子面目的岳不群,感情上无法接受他。其实武林中,哪像世俗百姓那般能够分出好人坏人?武林本就是一个可以为了目的而相互仇杀的地方。岳不群巧取辟邪剑谱,杀害恒山两定,对林平之与恒山派而言是坏人,但于华山派而言他绝对又是个好人,甚至是了不起的掌门人。”
岳兴斜眼看了看岳不群,见他神色间仍激动难平,无声地轻叹一声,想道:“以前我害怕岳不群野心膨胀无法自制,掀起腥风血雨,最后会祸及宁中则与岳灵珊,但是在江湖上混的,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我向来知道江湖是个快意恩仇的地方,但自己做起来未免大大不足。岳不群与我有养育之恩,毫无仇怨,我未曾报答丝毫,反倒心中疑神疑鬼,对他多有不屑,实在是我的大大不是。况且今世有我的存在,岳不群便是野心难消,我无力改变,但我总能改变他实现野心的方法的。与其在这里与他形同陌路,不如携手共进,努力发展华山派。如果仍同往日一般,身处武林之中,却怀着一个普通百姓的心理,那不如早早隐姓埋名,做个平常人去了。”
直到此时,岳兴心头涌起这些念头,有了这些明悟,他才算得上一个真正的武林中人。此前他一直怀着普通百姓的心思,于江湖的凶险诡谲之处领悟并不多,行思之间与武林中的行事准则大为不同,多是以一个寻常百姓的心态来看待武林中的事情。
岳兴思忖之间,两人已经来到大堂,宁中则已经带着岳灵珊去整饬菜肴,令狐冲则神情颇为激动地迎向两人,他自幼蒙岳不群夫妇抚养,名为师徒,情若父子,眼下见岳不群与岳兴言和,顿时为岳不群感到万分欣喜。
岳不群瞥了一眼岳兴,接着对令狐冲说道:“冲儿你是我华山派中最为嗜酒的人,为师往日对你管束甚严,今日却任你畅饮。”
令狐冲面露期待之色,于隐蔽处向岳兴翘起一根大拇指,脸上颇有感激之色。岳兴见他模样,心底好笑之余,对他的成见也消去了不少。
以他原本的心态,实在看不惯令狐冲嗜酒如命、轻浮浪荡、善恶不分,诸如漠北双熊那般吃人怪物、向问天这样滥杀无辜之人,他都能结为好友,实在让岳兴心中诽谤不已。不过此刻看来,忽然又觉得令狐冲即便做了这些事,也没什么大不了。江湖中人,一求武功高强,二求声名隆重,三求逍遥自在。令狐冲既没害人,又没帮那些左道之士害人,仅仅是倾情相交,也算求个潇洒,又何尝不可了?
当下岳兴朝着令狐冲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岳不群在大堂上坐了一会儿,忽然面露好奇,对岳兴说道:“兴儿你自幼不曾修习本派武功,但看你这些年来武功精进不少,所修习的也是光明正大的正道功夫,为父便也不问你从何学来。不过我华山派功夫博大精深,乃是历经数百年,无数前辈高人千锤百炼得来,实在是武林中难得的上乘绝学。你……你身为我和你妈妈的儿子,自然是要学习华山派本门功夫的。”他此刻与岳兴言和,岳兴又是他十分看重的后辈,此刻不禁起了将岳兴纳入华山门墙的心思。
岳兴笑了笑,心中却有些犯难。他所学全属全真教武功,本已是天下绝顶的功夫。连风清扬打算传授他独孤九剑都被他拒绝,又怎会分心于华山派功夫之上?但是岳不群盛意拳拳,又不好直接拒绝,而且《先天功》与全真剑法事关重大,不可轻易泄露,省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当下微微沉吟,看到令狐冲满脸含笑,顿时心中一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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