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娘见面,故而假装未醒,顿时感到石醉翁双掌之中的寒气,比自己料想的要厉害的多,过了一个时辰,顿时双唇紧闭,不住颤抖。
正在唐云奇寒难捱之时,忽听石醉翁道:“臭小子,要是扛不住,便说出来,我们休息一会。”唐云心中一惊,原来石醉翁早知道他已醒来,方才假装未醒,一时没来得及称谢,只好一装到底,假装刚刚醒来的样子道:“这是哪里?不知道老前辈是?”石醉翁嘿嘿一笑,并不答话,双掌一挫,双掌催力,唐云顿时感觉那股寒冰之气汹涌而至,完全不似方才的寒气来的如同涓涓细流,唐云这才知道厉害,全身骨骼如同结冰一般,哪里还能收受的了,再也装不下去,赶紧开口叫道:“老前辈住手,晚辈知错了,受…受不了了。”
石醉翁嘿嘿一乐,笑道:“小滑头,还给我装,我早就知道,从你的脉象之中我就知道你昨晚便就醒了,要不是看在我孙女面子上,昨天我就给你加点料,让你真的冻死过去。”唐云云嘻嘻一笑道:“石前辈果然厉害,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不料石醉翁忽然脸有怒色,气道:“你叫我什么?你叫我什么?”唐云一惊,心想自己方才所言,难道有什么失礼之处?
只听石醉翁道:“小混蛋,小混蛋,难道你吃了我孙女的好处,便不认了吗?”唐云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赶紧道:“前辈,这是从何说起啊?”心想:“难道我昏死的那些日子,做下什么糊涂的事情?”又想:“断断没有中这个道理,自己小命都难以保住,哪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眼神中一阵惊惧,不知所云。
石醉翁身子向前一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唐云,唐云一阵阵发毛,不自觉身子向后一退,只见那石醉翁眼皮也不耷拉一下,忽然一阵大笑道:“你个小糊涂蛋,你和我那孙女既然如此…如此要好了,为什么还不叫我爷爷,却叫我前辈,你是不是不想认账?”
唐云心中一喜,原来石醉翁之所以大怒,就是因为唐云方才口称“前辈”而非“爷爷”。唐云心想:“自己原本是个孤儿,被师傅收养,其实世上本无什么亲人,他与这绿衫女子虽认识不久,但是却能感觉她对自己的体贴关怀却是由衷而发,又想石醉翁对自己确有救命之恩,年纪也长自己两辈,叫声爷爷有何尝不可?”于是开口道:“原来如此啊,那你可听好了。我唐云感谢石爷爷的救命之恩,晚辈无以为报,日后但有所命,晚辈无有不从。”不料石醉翁还是不高兴道:“爷爷便是爷爷,什么石爷爷,难道你还有很多爷爷吗?是不是那些爷爷们一人也有一个和我家蕾儿一般美貌可爱的孙女啊?看我一掌一个,都把他们打死。”说罢手中比划,连连出掌,呼呼挂风,寒气逼人。又忽然停住,惊道:“哎呀,这可不好,大大的不好。”
唐云奇道:“什么不好?随便杀人,自然是不好的。”石醉翁道:“杀人有什么不好,我是担心,你的那些爷爷们的的那些孙女们要是每人都有一人和那老混蛋一样厉害的外公,那可就大大的不好了。一个我自然可以轻易的把那老东西打败,要是来一群外公,那可不好办了,你快说,你还有几个爷爷?”
唐云不禁失笑道:“哪里啊,我是个孤儿,父亲是谁我还不知道呢,又哪里会有什么爷爷,更别说一群爷爷了。”石醉翁喜道:“你是孤儿啊,没有爷爷啊,那最好了,现在你呢,和我孙女一样了,也没有父母了,你就叫我爷爷吧。”
唐云没有料到那绿衣女子居然也是无父无母之人,心中顿时又感到一份亲近,又知道石醉翁对她疼爱之极,现下,石醉翁拿他和他孙女类比,禁不住心中一阵感动,道了声:“爷爷”。
石醉翁大喜,忽然喜极而泣道:“好好好,都好的。”说罢呜呜而哭,唐云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觉这位石前辈却是非同凡响,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这性情也着实是令自己大开眼界,说笑便笑,说哭便哭,偏偏又身形窟小,如同孩童一般,只是情感所发,如出至诚,叫人难分真假,不知道是否该出言安慰。
此时忽听外面脚步声响,有人飞奔而至,口中唱起少女的歌声,两人知道是石蕾回来了,石醉翁赶紧让唐云坐好,四掌相交道:“好好用功,可不能给我孙女蕾儿说我坏话,我可是等了好久了,好酒啊好酒。”这话中所念叨的,也不知是好久,还是好酒。 。。
第三回(下)
那歌声到了石室左近,就此停声,随即支呀一声,石室的小门打开,映着门外的春光明媚,一个身段婀娜的少女轻步闪身而入,一身翠绿的衣衫,胸前还有一些猩红,正是唐云口吐的鲜血,如同点点梅花,娇艳不可方物。
唐云微微睁眼偷看,见果然是那日所见的绿衫女子,此时他意识清晰,虽是偷看了一眼,心中也不禁一动,暗道这少女真是好看。石醉翁忽然微微一咳,唐云赶紧闭眼,假装未见。石蕾蹑手蹑脚走到石醉翁背后,轻轻的道:“好爷爷,我回来了。”石醉翁早已按耐不住,好像透过葫芦都已经闻到了酒香,又在唐云胸前大穴拂手一点,慢慢收起双掌,自言自语道:“累死我了,依照这样,我看今日就是两斤好酒也难以弥补我所失去的功力啊。”
石蕾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爷爷辛苦,你看,除了酒之外我可不是还买回来了一只烤鸭不是?”说着将手中之物一抬,果然是一只上好的烤鸭,香气扑鼻而来,而那两只葫芦更是让石醉翁心痒难捱,急着道:“快些出去吃饭吧,我都饿的不行了,快快快。”连声催促,手中将两只葫芦一拎独自闪出门外去了。石蕾见唐云盘膝而坐,脸色已比昨日大好,心中甚是欢喜,悄声道:“云哥哥,希望你快些醒来。”然后才随着石醉翁走出门外,又悄悄将门掩上。
唐云身受重伤,本来没有食欲,但是说也奇怪,石醉翁这几日为他疗伤之来,今日顿时感到腹中清亮,昨日石蕾在外烧烤野鸡之时还没有什么食欲,今日闻到烤鸭的香味,居然倍感饥饿。只是不晓得石醉翁为什么不让石蕾知道自己已经醒来,于是也只好隔着门窗,闻闻香味,咽下几口馋涎。
他内伤虽有起色,但是背后肋骨还有骨折,身体活动还是不能自然,甚至大声说话还会疼痛。他静静盘膝而坐,慢慢的让石醉翁的寒冰内力在体内游走融入。这时只听道石醉翁在门外问道:“我说蕾儿,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你却要我如此用心的为他疗伤?”唐云一听此问,也不禁好奇心起,因为他自己也正有此一问,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闻,想要探个究竟。
石蕾低声道:“他啊,其实就是华山派的一个小徒弟喽。”石醉翁道:“华山派的小徒弟?那莫非就是玄乾玄坤的徒弟了?”石蕾道:“那我可不知道,你说的玄乾玄坤我也不知道是谁,你说是,那就算是吧,我只知道他是华山的小徒弟。”石醉翁叹口气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莫非你要我带你来华山找的人,就是这个半死不活之人。”石蕾一声轻诧,道:“不许你说他半死不活。”石醉翁微微摇头,喝了一口酒,不再说话,只听石蕾又道:“爷爷,你知道吗?我还很小的时候,外公从咱们家把我带走…。”石醉翁突然高声道:“呸呸,什么带走,那是偷走的,还是趁我不在家的时候。”
石蕾嘿嘿一笑道:“是啦,就算是偷的,哪有外公偷自己外孙女的,呵呵,那时候我被外公带到这华山的后山,说是以后要我跟他好好过活,以后再也不许我回家,当时我对外公很是害怕,因为他老是板个脸,可是没有爷爷这么好玩。”石醉翁道:“这个自然,说到疼孩子,他那个老顽固、木头疙瘩,哪里是我的对手,武功不如我,心疼孩子自然也不如我了。”
石蕾又是一笑道:“当时我时时都想着爷爷快点来把我带回去,可是爷爷一直很久都没与找来,当时我天天嚷嚷着要爷爷,他就狠狠的凶我说:‘不许再提那个石猴子,他若敢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我害怕极了,虽然想你,以后也不敢说了,只敢在心里默默的想。”石醉翁怒道:“还说我是老猴子,我哪里像猴子了?看我也打断他的腿,蕾儿,他是不是时常打骂与你啊?”
石蕾道:“那倒没有,到了后来,我与外公在一起住了好久,慢慢的我倒是觉得外公对我其实挺好的,我记得有一次我晚上做梦醒来,发现外公不在屋内,我悄悄的出去一看,原来外公一个人坐着院子里的木墩之上流眼泪呢。”石醉翁插口道:“哦?那个老顽固还会流眼泪,哼哼,他却不知道我回来发现你不在家,我都哭了多少回了,他把你偷走,居然还好意思哭,你快说说,他流眼泪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很难看?”
石蕾道:“不是了,人哭的时候总是很难受的,我当时看见外公的头发都白了,一个老人在晚上一个人哭,突然觉得他也很可怜,我想他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在华山的后山生活,没有人陪他玩,所以才哭的。虽然我悄悄地从他身后走过去,他竟然没有发觉,我走过去给他抹抹眼泪问他:‘外公,你是不是因为没有人陪你玩才哭的啊?你要是难受的话,以后我就不回去了,我留下来陪你玩。’外公听了很是高兴,我从来没有见他笑过,那天却笑得很是开心。从那天以后,他经常带回来一些小松鼠什么的回来陪我,他也总抱着我在山里玩耍,后来我慢慢的也就没有那么想家了。”
石醉翁哼了一声,问道:“我问你那个华山的小东西的事情,你给我将那么多老东西的做什么?不听不听。”石蕾笑道:“是啊,要不是外公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哪会认识他,又哪会天天思……想着他呢?”
唐云听在耳中,知道石蕾方才想说的是“天天思念”着他,只是害羞没有好意思说出来,唐云却是心中明白,不知道这女子为何如此牵挂与他,听她说言,好像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他,于是唐云在室内也暗暗回想自己幼年之时的一些情况,忽然他心中一惊,心中暗道:“莫非是他?不对,不对,怎会是他?”
这时只听石蕾在外面道:“后来我才知道,外公那天之所以流泪,是因为那天是,是我母亲和爹爹的祭日,他定是想起我母亲,这才暗自流泪,当然这是外公后来才告诉我的。”石醉翁微微道:“原来他还知道心疼女儿,我只当他天生就是铁石心肠呢。当年若不是他…唉。”说罢连连摇头。
只听石蕾又道:“外公后来虽然对我很好,但是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即使是心里疼爱我的很,脸上也难得见到一丝笑容,即使有时候外出,还要我在家练功,那时候我还小,只想玩耍,哪里能安心练功啊,所以,外公外出的时候,我就常常一个人跑出去玩,后来就在这华山脚下认识了他。”说罢停了一下,唐云猜想,她定是在屋外回忆当时他们初识之时的情景,于是更加仔细的聆听石蕾在屋外所言。
石蕾歇了一会又道:“那时候,我突然见到一个和我差不多高的男孩子,他手中就拿着一把铁尺剑,我就是看到这把剑才认定是他的,说不定他也是回来找我的,因为我不就是回来找他了吗?我当年看见他,我们彼此都吓了一跳,都没有想到在这里在这里会碰到个同龄之人,他当时见我也是害怕,就嘻嘻一笑问我:‘呀,你是谁啊?难道也是不想练功,偷偷跑出来的吗?’我心中好奇,暗想他怎么会知道?后来我才明白,他是华山上道士的徒弟,因为练功吃不得苦,便趁着师父不注意,偷偷跑下山的,呵呵,这倒是和我一样,所以我也是一笑,说:‘是啊,是啊。’”
“当时,我和外公一直在山上生活,他有时候下山买些生活用物,但是完全没有什么花啊粉的什么的,他把打死的老虎啊,豹子啊,将它们的皮剥了下来,给我做了好多衣服,难怪那时候他会叫我小兄弟,居然把我错认成了男孩子了,可能是那时候我脸上和他一样也是脏兮兮的吧,呵呵,后来我们就在一起玩耍,他很有意思,给我讲了好多我不知道事情,讲了许多他师父、师兄的事情给我听,还说自己其实挺想师父的,就是他师父太是严厉,自己这才偷跑出来,说是若是现在回去,只怕师父又要打自己板子了,我说我外公也很凶,也不敢回去的,他说我长得很可爱,外公哪有不疼外孙的,还说很羡慕我,有亲人一起生活,他却从来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我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父母什么样子,不过还有个爷爷,他听我说了很是羡慕的样子,可是我却也很羡慕他,有那么多同龄人在一起,有那么多人在一起可以玩,后来我们就找了山洞,在里面说着说那,我从来就没有这么开心过,他说话特别好玩,一直让我不停的笑,后来不自不觉天就黑了,我也不想回去,怕这一走就见不到他了,所以晚上我们就住在一起,晚上我觉得冷,他就用他那把铁尺一样的剑,出去砍了好多树枝生起火来,还把他的衣服给我披上,说我没有他大,所以大哥哥就应该照顾小兄弟,我当时就觉得他人真是很好的。”
唐云听到此处,心中想道:“果然是他。”只是,当年自己因为偷懒不想练功,顺着偏僻无路之处下到后山,确实是遇到一个小孩,不过那时候怎么看她都是一个男孩子,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那小孩居然就是今日所遇到的这么一位婷婷玉立的美貌女子,想到那日在山洞之中与他相依而眠,又是不住的心跳。
只听石蕾续道:“后来他问我什么名字,我就说叫做石蕾,谁知道他问:‘可是雷电的那个雷吗?’,我当时也不知道雷电的雷不是我这个蕾字,就随口答应了,于是他就叫我雷兄弟,又说自己叫做唐云,叫他云大哥就好了,我当时觉得他只不过比我高半个头,却要装作大人的样子,所以,只叫他云哥哥,却不称云大哥,他当时还笑话我说名字有个惊天动地的雷字,做起事来,却有几分娘娘腔,呵呵,后来我们都饿了,他身上带了两个馍馍也被我们吃完了,我后来想起来外公家里有很多的肉,就决定回家去取些回来,当时虽然害怕外公发火,但是,我吃了云哥哥的馍馍,他又对我那般的好,我怎么能让他挨饿呢?”
“所以第二天天一亮,见他睡的好香,不忍心打扰他,就偷偷跑回去给他取肉吃,我回到家里,见外公还没有回来,就急冲冲带了肉回来找他,回来后,见他却不在洞中,那把铁尺剑也不在了,我心里好难受,想他一定是走了,我就在山洞里哭了起来,后来不知道哭了多久,忽然听到脚步声,我赶忙起身一看,原来正是云哥哥回来了,他见我哭的伤心,就问我怎么了,我怕他走了,以后就见不到了,他说他醒来之后见不到我,还以为我不辞而别,方才出去找我了呢,爷爷你说,他心中可不是也有我吗?”
石醉翁听了半天,忽然被她一问,道:“也许吧,就是你跑了半天,不带些酒来,他一定很是失望了。”石蕾呵呵一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他是否喜欢喝酒,不过外公是不喝的,他只说天下只有傻瓜才喜欢喝那些马尿。”石醉翁呸呸呸道:“真是放屁,臭不可闻。”石蕾呵呵而笑。
唐云在屋内听到这里,也不禁微微一笑,不过心中已然明白,也回想起了当年之事,只是心中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和自己在一起生活了数十日的雷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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