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看着站在草坡上的谛听,仿佛一团银白的雾气,随时会被风吹散一般。
我问洛成:“他的身体还没恢复么?他以前没这么弱的。”
洛成道:“你也说是‘以前’了。”
我怔了怔,但看住他的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他什么事情?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洛成一笑:“现在知道关心他了?刚才是谁说要牺牲他来换整个南荒的?”
我低头,并不想说出那只是我对荧惑的缓兵之计,我必须先知道荧惑究竟要怎么拿到玉玺,我有我的目的。可是,想到谛听方才是不是听见了我所说的话,我就是开始心慌无比。
“你该知道的,王从来就有个最大的弱点。”洛成突然开口。
我疑惑地看向他,但听他说道:“他太善良,太为别人着想,太懂得牺牲自己。”
忽然心中有团思绪亮了起来,可很快又暗了下去。
我怔怔看着谛听,看着他苍白的笑意,憔悴的面色,心如同被千万根针刺般狠狠地痛着。
可这些感觉,我都不能告诉他,我得对他冷漠狠心,如同他对我那样,因为我曾说过,欠他的东西,我全要还给他。
那夜,整个军营的天空,嘹亮的全是士兵们豪迈的呼喊,呼喊声波及数百里外,恐怕连躲在云岭山脉里蠢蠢欲动的天玄军与南荒边境里太后的王军也都能听地清晰。
太后想要谛听与玉玺一事已传遍整个军营,可这非但没有击散民心,反把民心聚得比从前更拢,看着荧惑脸上依旧妖媚动人的笑意,我突然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依偎在灸舞身边,只点一盏孤灯,但把帐篷外的呼喊当作空气,我只是喜欢在一片黑暗里只点一盏灯的感觉,曾记得天涯殿里那般场景,一盏孤灯,一室的温暖安宁……
我把粥递给灸舞,他才喝一口就把眉皱起:“连烧个粥都能糊,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呐!”
我脸一黑,用恨不能吞了他的口气道:“你再叫,下次我放碗老鼠药进去,毒死你!”
他“呃!”地一声抽了抽嘴角,但被我瞪了半瞬后立即咕噜咕噜继续喝粥。
我盯着他道:“不准露出这么痛苦的表情!”
他“啊!”地大叫一声,索性背过身去:“眼不见为净,行了吧?”
“喂!你——!”
我插腰瞪住他,见他不理我,索性猛摇他的肩膀,他被摇地不行了,大叫着:“噎!噎!”我这才收手,悻悻跪在床沿上问他:“小五啊,你还记得,是谁给你下的咒么?”
“你傻瓜吗?我要记得还会在这喝你的粥,早跑去找他算账了!”
我想想也是,默点点头,忽而又猛拍了下他的脑袋:“好心问你,竟骂我傻瓜!”
他摸着后脑勺抱怨:“温柔点,越来越凶了,看以后谁敢要你!”
我“哼!”地一声把头扬起,他摇头哀叹,嘴角却全是笑意。
其实到底是谁对他下的咒,我心里早已有底,今天去先生的书库查了下,失心咒是天玄秘咒,世人只知天玄人能读心,却少有人知灵力高强的天玄人更能以咒控心。
牺牲灸舞6
其实到底是谁对他下的咒,我心里早已有底,今天去先生的书库查了下,失心咒是天玄秘咒,世人只知天玄人能读心,却少有人知灵力高强的天玄人更能以咒控心。
灸舞中咒,木达拉与塞善遇见中咒的灸舞,三人又一起到如今多事的南荒,这么多的巧合,其中必有根线牵着,而放这根线的人必定是拥有土灵又唯一牵扯在整件事情中的荧惑,只有他是天玄人,以之前他与我的梦灵相抗衡这一事来看,他的土灵绝对等闲之辈。
可是,我依旧猜不透,他把灸舞引到这里来,为的又是什么?
靠在他的背上,我闭着眼睛轻问:“小五,刚才在外面,你和谛听都聊了些什么?”
感觉他的身体微微怔了一怔,他没回我,反问我道:“谛听对你不好,是么?”
我淡淡一笑:“他如今有妻有子,不用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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