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最漂亮的地方(8)
“我们经常会你进我退,你停我进。主持人不能穿吊带,我们就暂时不穿吊带,慢慢再往时尚上靠。在风声紧的情况下按照他的要求去做,尊重他。但时间长了,放松了,我们就进一步,经常在迂回中进行。
“节目中我们会根据内地的要求,广电部门的、文化部门的要求来做一些筛选。”
“筛选掉的是什么东西?
“画面的暴露,或者另类、丑陋的,很肉麻、很恶心的,有一些不太令人舒服的画面都不会播。对港台的部分,有一些背景不适合在内地播出的都会进行筛选。都是画面上的筛选,音乐大部分都是可以播的。”
“到今天来看,MTV的音乐在中国大都能原汁原味的播吗?”
“欧美的MV在中国有一半没法播。”
“障碍是什么?”
“内容。就是画面上比较性感、暴露的东西,还有就是少数的麦当娜、杰克逊的东西播得少。”
“MTV的音乐主流和中国本土的音乐主流,在本质上有不一样的地方吗?”
“有很多不一样。MTV音乐的主流,比较宽泛,不会限制说唱、摇滚、爵士,不会把这些限制。好看、好听、年轻人喜欢,这就是主流。
“内地的主流可能会有一些范围,可能觉得摇滚是非主流、爵士是非主流,对黑人的说唱,包括有很多文身的东西,比较控制。对青少年的引导上出现一些不健康的东西都会认为是非主流,受控制。所以中国的主流可能比西方所谓的主流狭窄一点,没有那么宽泛。”
“这六年的时间里,你推介的最多的是什么样的音乐?”
“旋律好听的、画面漂亮的、音乐潮流的,包括富有节奏的东西。我们经常会在观众来信里发现他们最喜欢什么。有一段时间后街男孩非常火爆,每天来信里都有点播的。后街男孩确实很健康,这种东西我们觉得比较适合在内地播。画面要惟美,音乐要好听,内容要健康。”
“MTV是试图引领这个时尚的潮流还是迎合?”
“我们不会超前太多,我们这个环境不允许。社会在逐步地走向开放,在这个过程中间需要一步一步地提升,不能一下子,一下子就会被PASS掉了。反而当年MTV的节目在不被政府关注的情况下,在晚上12点以后播出的那个时段里,没有被限制很多,播出了很多欧美同时期的东西。那时候年轻人都很喜欢。有学生来信,我看了很感动。他说他们当地的播出因为白天上课,晚上做作业没有时间看。”
“什么栏目?”
“《天籁村》,其中有一次是早上5点播出的。他会早上5点爬起来看,看到6点再睡觉。他们痴迷到这个程度。有的是住在学校让父母录下来,周末回来看。
“他们说学校后面有一个音像店,他们会去买他们听到的歌曲的碟。老板说这是最新的,你们怎么知道的?他们说看了《天籁村》。所以《天籁村》那段时间是盗版CD的指南。学生们会来很多信,写很多东西,画很多画,送很多礼物。所以我感觉我们的工作特别有意义、有价值,我会从中去体会我们的价值。
“但是这些情况制作部门以外的人不知道,他们会站在广告部门的位置来要求你。所以这是矛盾,制作部门和广告部门永远在打架。”
“他们想让你们做什么?”
“迎合广告商所需要的东西。因为广告商的投入,今天放一个‘雪碧真我表白’,明天放一个‘可爱多校园新空气’。投入少,东西烂,特别难看。这就在内容质量上产生很大的问题。因为收视率高,所以广告商不断地投在《天籁村》这个节目上。最后做市场调查,学生们说《天籁村》好看,就是广告太多。有一阵我们开玩笑,将来我们的节目会做成,‘现在是节目时间,稍等一下你们就可以看到精彩的广告’。
“本末倒置了。”
“没有办法。”
“音乐人受《天籁村》的影响吗?”
“以前我们在北京是夜里1点钟播出,北京的很多音乐人半夜回家,每天必看。他们会从中感受到西方的流行音乐是什么状态。他们觉得《天籁村》是一个风格很超前的、很时尚的、很有流行音乐性的节目。
“但是外地有些人不接受。我在江苏,有一次碰到常州的一个年轻人,30岁不到。他说我看《天籁村》不接受。我问为什么?他说太前卫了。其实我们已经很收敛了,我们当时的节目在大城市,上海、北京、广州觉得还行,但是到了小城市有人会觉得太夸张、太超前,所以是观念的不同步。
“当时带给观众的是全新的理念,音乐节目可以这样来做。所以这是《天籁村》当时带给中国的最大的桥梁作用。
四十五 女人是需要赞美的
“很奇怪,十年来,和我工作有关系的人大部分是女人。当年做《非常中国》的时候,老板是原农女士,她是一个特别放手让别人干活的人。这就造成了我为什么会融入那么多精力在里面。她放手了,我在工作中就可以施展我所有的能力。她是我在北京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因为是她把我留在了《非常中国》,从而让我的人生之路发生了一个转折,拉开了我的电视人生的帷幕。
“到了凤凰,《音乐无限》的负责人是刘璐小姐。也是她力邀我加入凤凰的。她以前是学舞蹈的,和金星是同学。她非常聪明,跟她合作《音乐无限》的过程中,她对我也是很放手。我做的东西都能在节目里用。所有我能想到的、做到的、采访到的、拍到的任何东西,都能在节目里使用。因为有了她,我在娱乐界的名声得以传扬。所以,放手可以让一个人施展才华,成就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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