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回春堂回到雷府。如月才进入玉馨院,就听说厨房的管事李妈有事要禀报。
如月心中一动,就想到了叫李妈暗中查找证据的事。李妈急于找上门来,难道是......
“夫人,我们找到那个秀莲投毒的证据啦。”李妈草草地向如月行礼,就急急地说,望向如月的眼睛中闪烁着异彩,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找到了秀莲的罪证,她自己就不用当替死鬼了。
“你详细说来。”如月心中怦怦地跳,终于找到证据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处置那些人了。
因为一连三天都找不到秀莲的蛛丝马迹,如月和雷振远昨晚就悄悄地商量过,准备要暗中收拾秀莲一家子。偷偷地处死这些人,不是如月的本意。如月不仅想要谋害小鹏轩的人去死,还要警告那些潜伏在暗中心怀鬼胎的人,给他们来个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侍候在旁边的晴儿和莲儿惊讶地看如月。早就听说秀莲跟投毒无关,因此得以释放出地牢;三丫关在地牢中,等待着被处死。现在怎么说找到了秀莲的罪证了呢?
凌姑站在如月身边,面不改色,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李妈告诉如月,几天前如月吩咐后。厨房中的人以及他们的家人都在暗中留意沁芳院和帐房,监视秀莲和卢管事的一举一动,从不间断。今天下午,如月出门不久,就有人现秀莲鬼鬼祟祟地拿一个小包袱到帐房中。不久,帐房里就有人拿秀莲带去的小包袱出府了。三丫的哥哥尾随而去,带人在外面拦截了帐房中的那个人,在小包袱中搜出了一小把有毒的蘑菇。
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如月追问李妈:“那个帐房中的人现在何处?府上的人可知道了这件事?”
“回夫人,夫人你不在府上,奴婢不敢轻举妄动。那帐房中的人仍关押在府外,在这之前,只有拦截的人和奴婢知道这件事。”
“好,你做得好。现在你们能够找到秀莲的罪证,我决不会食言,将会从轻落你们的。当然了,适当的处罚仍是有的。你本人应该也明白,小少爷中毒,你们也是有一定过错的。”如月正色地对李妈说。
“奴婢谢过夫人。”李妈面露喜欢的神色。厨房送到玉馨院中的汤里有毒,致使小少爷差点丧命,不被活活击毙或者赶出府外,已经是万幸了,哪里敢指望把所有的过错一笔勾销。
如月登时忙忙碌碌:先吩咐李靖宇带人押回帐房中的那个人;然后马上叫人绑了秀莲和卢管事,防止他们逃跑;接着叫人关上府上东西两侧的门,不准人随意出入大门;再派人到镖局中,请雷振远即刻回府。
审讯,在一个小偏厅里进行。厅外站满了护院和家丁。戒备森严,厅内只有雷振远、如月和雷振远的随身小厮。如月和雷振远身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包袱,就是帐房中的那个人从雷府中带出去的那一个。
帐房中的那个人被押进厅内,就看到如月和雷振远端坐在正中,一眼遇到雷振远杀气腾腾的眼睛,就吓得丧失了站立的力量,自觉地跪下叩头,全身哆嗦:“老爷饶命,夫人饶命!不关奴婢的事,这个包袱是卢管事叫奴婢送去给他的一个亲戚的,奴婢不知道包袱里面有问题。”
雷振远狠狠地盯住这个帐房中的人,冷哼一下,叫帐房中的人差点晕厥。帐房中的人不敢抬头看上面端坐的人,雷振远的模样简直就是活阎王,看一眼就叫人魂不附体。帐房中的人只想着快点把事情说清楚,让老爷和夫人知道自己只不过是被人利用,最担心雷振远马上就责打,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成了冤死鬼。
如月一开口询问,帐房中的人就马上老老实实地说出今天拿包袱出府的经过。经过三丫的哥哥和帐房中的人对质。如月和雷振远弄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今天下午,秀莲拿个小包袱到帐房中后,卢管事就叫这个帐房中的人带出府去,送到某个客店交给他的亲戚。帐房中的人带包袱才走到半路,就被三丫的哥哥带人截住了,连人带包袱押到了一间阴暗的小屋内。直到三丫的哥哥在包袱中搜出了毒蘑菇,帐房中的人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
卢管事被带进来。狡猾的卢管事从如月带走帐本时就知道大事不妙,早已暗中想好了对策,老于世故的他明白,凭借他跟卢夫人的关系,只要如月和雷振远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好轻易处置他。因此,卢管事对于三丫哥哥和帐房中人的指证,矢口否认,说他根本就没有叫人带包袱出府,三丫的哥哥和这个帐房中的人纯属造谣中伤、栽赃陷害。
三丫的哥哥和那个帐房中的人说不过卢管事,气得干瞪眼。
雷振远巍然坐着,静静地观看眼前的一切,眼中寒光闪动。
好个狡猾的老狐狸,把所有的事情撇得一干二净。幸好我已经牢牢地抓住了你的狐狸尾巴,看你怎么逃。
如月冷笑地逼视卢管事,拿出另外一个杀手锏:“卢管事,先别把大话说在前头。就算是投毒的事与你无关,那么我们来说帐房中的事。我查核过帐本,传了各处的管事来核对帐目,并叫人外出查看各种物品价格,我现你仅在今年这半年中,就贪污府上银两达八千多两,在本月为小少爷办满月这件事中。就贪污了两千五百三十两白银。就凭你贪污府上银两一事,于公,我可以将你押送官府治罪;于私,我可以按家法把你乱棍打死。”
世上还有什么话语,比这些具体的数据更具有说服力。卢管事哑口无言,心中虚,冷汗直冒。半天,卢管事才讷讷地说:“银子,不是我一人占据的。”
“是你一手操纵的,你有意抬高物品价格,有时买进一样物品报多次帐,贪污出来的银子你占大头,分一小部分给其他的人,堵住他们的嘴。没错吧?”为了这次审讯,如月预先做过很多准备,才这样胸有成竹。
卢管事汗流浃背,低垂脑袋,心中犹不肯相信:就这样被击败了?
“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如月怒目而视,大声喝令。
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我就先让你一只脚先踏进棺材中,让你感觉到死亡的恐怖。
卢管事再出现在如月眼前时,浑身血痕斑斑。叫人不忍目睹。如月不太习惯于这种血腥的场面,屋内浓浓的血腥味叫她心中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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