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眉回了来,那翘振宁和凤清呢?也回去北地了吗?
若能联系到琳琅就好,说不定琳琅会知道一些底蕴。
她正零零碎碎地想着,却听得郎相笑道:“本来坠下如此深渊竟还能生还便是大造化,这又寻到桃源遇到修仙之人,一番境遇,如此说来八爷也是大贵之身。”
他话口一落,也即有朝臣附应。
翘楚见此,心知四足之势已成。上官惊鸿果是狐狸性~子,虽然失忆,却仍然知道要拣哪些话来说,不让太子专美于前。虽不知道自己的拥护者有哪些,却知道必定有人附应。
郎家对他来说,也确实重要。
她看了郎霖铃一眼,郎霖铃淡淡回看她。
她暗叹,又见皇帝点点头,略松了口气,明白皇帝是两个都一般轻重。
旁边,上官惊鸿再谢皇帝,便待送驾,莊妃却道:“翘妃戴着面纱,可是患了风寒,听说那潭子水凉,若是风~邪入骨便麻烦了,睿王可得给翘妃仔细诊断一下才好。”
翘楚本就忧虑郎霖铃会以她为敌,这时莊妃语出言,只怕会让郎霖铃更不快,但她似乎语出关切,对自己又曾有过相助之恩,更是夏王之母,她下意识一抚脸颊,正要答话,上官惊鸿已道:“谢谢娘~娘关心,惊鸿这便带翘楚回府歇息。”
“嗯。”
莊妃淡淡应了声,皇帝反倒注意起来,温声道:“翘妃可是哪里不适?”
翘楚苦笑,疤痕丑陋,以后在外这面纱是决不能摘了,但又不能一直以风~邪做借口,遂轻声禀道:“谢谢皇上和娘~娘关心,翘楚的脸曾在崖下被瓦砾所伤……”
她一说,所有人的目光顿时从太子和上官惊鸿身上转过来,又惊又愕。
翘楚自是明白众人揣度,除非她脸上落了疤,否则怎么会戴面纱,上官惊鸿一身医术,想必已替她治过了,但她仍需戴纱披巾,只能说明她脸上的疤痕是治不好了。
她心里一黯,她从没在上官惊鸿面前提到过这道伤疤,是怕他痛苦内疚,但并不代表自己不在意,她到底是女人,女人天~**美。
一只大手倏然环上她的腰,那紧绷的肌理,她一怔,知道上官惊鸿已动怒。
这时,翘眉和翘容却走过来,翘眉叹了声“妹妹为何如此大意”,
她正搞不清翘眉是什么状态,突见翘眉手肘轻轻一碰翘容,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翘容嘴里说着“姐姐,你的伤到底怎么样了”,突然竟飞快伸手探前,扯下她的面纱。
“我看看。”翘容手上拿着面纱,最后三字方带着笑意缓缓出口。
人们纷纷朝她看来,有小宫女不懂事,乍惊之下,竟低呼了句“她的脸真吓人”。
各人目光里的惊讶和指点的声音,翘楚怔怔站在原地,身子僵着,直到一声清脆的掌击之声破空而来,她才回过神来,只见和她寸步之距的翘容抚着脸向翘眉跌撞过去,在她快要将翘眉压到的时候,太子和沈清苓快步上前将二人搀住。
翘楚心惊胆跳,一看旁边的上官惊鸿,果见他眸光冷冽到极点,本扣在她腰上的手掌此刻半扬在空中。
翘容羞愤交加,犹自不敢相信被人甩了一记耳光,脸颊牙窝处大痛,口中一腥,竟吐出一口鲜血和一颗牙齿。
她浑身激~烈颤抖着,突然想起还在围场的时候,她误伤了翘楚,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警告,心里将指使她的翘眉恨个半死;本来,翘楚在选妃赛里助过她,她倒不似以前厌恶这个姐姐,此时对翘楚也越加怒恨起来,以前翘楚只有被她们欺负的份,谁会给她撑腰!
但她不敢吱声,上官惊鸿的目光让她害怕,若非皇帝在这里,她想,他必定会杀了她!
人们没有忘记,早在围场的时候,上官惊鸿便因翘楚而厌恶翘容,这时看皇帝和太子都没说话,自是没有一个人敢劝。
只是,同时,却又有不少心细的朝臣紧张思付,睿王这一掌并不简单!
他本右手搂着翘楚,掌掴翘容用的是左手,但他左手刚出,立刻便撤了,松开翘楚,改用右手去打。
翘眉和翘容正对着他和翘楚站着,他若用左手,打的是翘容的右颊,则翘容会向自己左边跌去,他改用右手,则翘容左脸颊被掴,很有可能便向自己右边的翘眉跌去。而睿王这一掌分明用了力,翘容势必向翘眉身上跌撞过去。
错虽在这个莽撞的四公主翘容,但不看僧面看佛面,翘容便罢,翘眉却是太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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