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灰色兔毛的皮子不错,可以用来做围脖,这张白貂皮,给做张毛毯吧?等冬日到了,主子您烤火的时候可以盖腿。”石榴看着眼前的皮子规划着。
祁黛遇站在边上好奇地看着。
这些皮子都是刚刚送过来的,说是皇上早上打的猎物,刚剥下来处理过的新鲜皮子,有的上面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皇上今日的收获很丰富,听说还猎到了一头白虎!
除了那头白虎外,其余的就让皇后给众人分下去,祁黛遇这儿分到了一张貂皮,两张兔毛的皮子。
真刑啊!这要是在现代,她想都不敢想。
石榴将皮子收起来,等回了宫,这些皮子还要再进行处理,才能做成人用的东西。
“奴婢听说,朝芸县主还是小产了,人已经送回了大长公主府,大长公主现在正在太后娘娘帐中痛斥那袁公子。”朝芸县主被抬着送回京城的事不少人都看见了,传得沸沸扬扬,谣言甚至扭曲成袁子实当众掌掴朝芸县主致使朝芸县主小产。
祁黛遇:“……”三人成虎,不欺我也。
苹果:“那袁公子会怎样啊?”
石榴:“能怎样?他可是淑妃娘娘的弟弟,皇上就算要罚,也不会罚得很重吧。淑妃娘娘才生下大皇子呢。”
关于袁子实的下场,静观此事的人不少。
这件事对淑妃以及袁家的声誉都有冲击,搞不好还会导致袁家和大长公主府反目成仇,这宫里,想看淑妃笑话的人太多了。
而此时,太后帐中,皇帝皇后都在,看着大长公主坐在太后下首,一把鼻涕一把泪,蒋渊额头青筋一跳一跳。
早上狩猎的好心情都没了!
大长公主擦着眼泪,“朝芸是我的长女,从小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如今她糟了这么大的罪,太后,妾身心里痛啊!”
“那袁子实朝三暮四,沉迷花街柳巷,丝毫不顾朝芸有孕在身,竟当众给她难堪,这不仅让朝芸蒙羞,更是让皇室蒙羞啊!陛下,他袁家仗着如今势大,一点不把皇室脸面放在眼里,您可得为我们母女俩做主啊!”
大长公主声嘶力竭,她一想到女儿浑身是血,哭闹着袁子实混蛋要与他和离的模样,心中绞痛不已。
那袁子实以为自己就算败露,大长公主府为了维护与袁家的关系也不会真将他怎么样,他却忘了,大长公主养尊处优多年,尤其是先皇驾崩后,她成了皇帝的长辈,心中气焰浩盛,如何受得了这种折辱?
与勾栏女子共侍一夫?就算朝芸县主能容忍,大长公主也无法接受。
可以说,大长公主不一定继承了皇室的包容,但一定继承了皇室的骄傲。
再加上爱女心切,此时的大长公主真恨不得剁了那袁子实。
皇后眼观鼻鼻观心,看见皇帝皱着眉,难以决断,便轻声道:“姑母,可到底,那袁子实与朝芸是夫妻,若是处置了袁子实,朝芸面上只怕也无光啊。”
“那就让他们和离!”大长公主脱口而出。
“胡闹!”太后呵斥,“阿姊怎能轻易说出这样的话?若是和离,朝芸日后如何自处?你和驸马,还能养她一辈子吗?”
大长公主讪讪,又流泪道:“可我的朝芸,只能咽下这口气吗?”
她回身牵住幼女朝蓉的手,“蓉儿,你姐姐命苦啊!”
朝蓉也跟着红了眼眶。
这般作态,若皇帝毫无表态,传出去也不好收场。
蒋渊:“全福海,传令下去,袁子实身为朝廷官员,嫖宿娼妓,仗六十,其行止有污,革职永不录用。袁子实当众辱骂朝芸县主,乃对皇室不敬,心无敬重,仗六十,以儆效尤。”
这旨意说出来,帐中一静。仗一百二,还削了官职永不录用,这惩罚很严重了,更别提那一百二十仗下来,袁子实还能不能保住命。
皇后都忍不住看向皇帝,她也没想到皇上会罚得这么重。
大长公主藏在袖子中的手有些颤抖,她是想要皇帝惩罚袁子实一番,但她没想要女婿的命啊!若袁子实没坚持住,那朝芸岂不是要守寡?就算坚持下来了,这以后不能为官,还有何前程可言?
大长公主忍不住看向太后。
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最了解,太后心念一转,就明白了皇帝的意图。
他是要用袁浩,却也不想袁浩做大,袁子实的丑闻,虽损了皇家颜面,却也正好给了皇帝痛击袁家的机会,一个仕途无望的儿子,对袁浩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至于大长公主和朝芸县主的感受?
皇帝何必在乎。
不过,看着大长公主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那一抹深深的乞求,太后不由想到了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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