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连忙躲避。
两人之间本有数米的距离,重阳剑锋虽然劈不到他身上去,但那股剑气却不是等闲人可以消受得了的,果不其然,何必虽然避得快,但也被削去了一缕头发。
头发轻轻飘落,何必背上的冷汗浸湿了衣衫。
自他从得知沈青愁与花鸢身世起,就推断出此二人多半步入当年血屠的后尘,上次已在沈青愁手下吃了大亏,这一回对花鸢实不敢掉以轻心。
这个时候,偏偏柳飞红看到那缕头发,也不知触动她的什么,她探过身子想要去抓。
柳飞红探身,正好就挡在了何必前面,花鸢见是她,目中喷火,又是一剑向这个杀父仇人砍去。
柳飞红虽不清醒,武功却还在,到底是武林前辈,痴不痴呆不呆的居然还能本能的向后一翻,躲开来去,那身法比何必高出了不止一个档次。
花鸢见柳飞红躲开,杀心更炽,也就不管何必,提剑连刺柳飞红。
柳飞红脑袋糊涂,武功却是利落,全是凭本能和花鸢对招,以她多年的修为,未必敌不过花鸢,可是她的琵琶骨受制,武功被制住了大半,空手搏刃,几十招之后就跌倒在地,无力动弹,举目怔怔的看着花鸢。
花鸢见状,面露狰狞,哪里给她苟延残喘的机会,正要将其刺死,已经举手眼看剑落,突然钟鼎大鸣,其声洪洪,震慑住了正要行凶的她。
原来此处地牢,以万峰塔为入口,到了关押花鸢的地方,却正好是寺庙的大钟之下,现在则是每日敲钟的时辰。
花鸢正是邪性入体,血气沸腾,只想一番杀戮消去心头烈火,而这寺庙的钟声洪圆敦厚,正气凛然,居然将她从迷障中敲醒过来。
那一刻花鸢呆在柳飞红面前,不过弹指刹那间,却好像彻悟了什么。
其实她恨柳飞红,然柳飞红又何错之有?
昔日她贵为一帮之大小姐,艳绝天下,最终家破人亡,容貌被毁,过了近二十年不人不鬼的日子,这血债,岂不该算在她爹身上?
爹虽然后来洗心革面,可是大错已经铸成,覆水难收,柳飞红悲剧的一生,却无法挽回……
道是子不言父之过,天地间却是自有公道的,想起爹临去之前,明知必死,还是循循教导,令她不得报仇,道是自己罪有因得的报应,其实那时的爹,就早已经悔不当初了吧?
花鸢不相信有着慈悲之心的爹,当年会是杀人无数的大魔头,可他偏偏就是,这是为什么?
这一切罪孽的开始,归根结底,还不是修罗魔功所致?
如果没有修炼修罗魔功,爹也许会清贫一生,但不会满手血腥,觊觎天下武学,贪图他人内功,就不会杀了那么多人,不会遇见柳飞红,不会杀害柳大先生,不会生下沈青愁,不会落难之后被贵为郡主的母亲相救,更不会生下自己……
一切一切都不会发生。
佛家有因果循环之说,论起来今天的结果,岂不是都是围绕着修罗魔功产生?
原来是那样的因,才会是这样的果……
钟声已毕,花鸢如被摄走了魂魄一般,茫然的看着柳飞红,身上的青纹正慢慢淡去,只是双目黑中透红,仍是残留着一些异象,而她的脸上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悲哀,深吸一口气,沉了沉心,她抬手向柳飞红砍去。
她斩断了她肩胛上的铁环,并未伤她。
花鸢没有再看柳飞红,也没有再看何必,就像眼里看不到这两个人,不止如此,她的眼里空空洞洞,什么都没有,握着剑柄,剑尖拖在地上,发出轻轻的摩擦声,绕过了柳飞红与何必,她走了出去。
何必惊异的注视着花鸢的离去,没想到她居然没有对柳飞红痛下杀手,就这样放过了杀父仇人,可是不知为什么,何必觉得,消失在地道尽头的那道身影,看上去再无昔日的意气风发,只显得那么单薄,那么落魄,就像是一具游走的躯壳……
正出神,不想耳边传来幽幽一叹,尚来不及有所反应,何必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
沈青愁到底斩了萧庆凤的头。
萧庆凤的头滚在他的脚边,他这才心情好了一点,满山风吹树叶的声音,也变得怡然起来。
萧庆凤从喜堂的地道逃出,唯有沈青愁跟着下来,虽然其中有些艰险,却也被他一一化解,等到出来,才知道这地道直接通到了吊门堡的后山。
他跟着追捕了一夜,在第二日晌午之前杀了这头狡猾的狐狸。
他从怀里掏出一方长巾,小心的包裹住了萧庆凤的头,提起来向回去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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