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没事,太好了。”她泪光盈盈望着卫刑,眼底溢满对他的深情,以及死里逃生的喜悦。
卫刑望着她苍白虚弱的脸色,又想起她奋不顾身为自己挡箭的情形,心底一阵动容,真挚歉意道:“若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
秦以清摇头打断他,双目柔情似水,轻颤着娇躯,半垂眼帘羞怯道:“我愿意为表哥做任何事,即便是舍弃性命。”
卫刑不觉胸口激荡,很快却又归于平静。
不同于往日冰冷高傲的脆弱,婉转含蓄的柔情。眼前人所展露出来的柔美风情,让他感动高兴之余,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可他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来。
“表哥……”秦以清轻声唤着,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卫刑身体一僵,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手。起身道:“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微微颔首,他转身出了门。
秦以清的手僵在半空,好半晌才难堪地落下,紧紧攥住身下的被褥,指节泛白。
出得门。卫刑抬头望着天边的彩霞,长长舒出口气。
以前他总希望能跟以清多一些相处时间,可现在,他在她面前却总是感到压抑不自在,他到底怎么了?
“哥?”清脆的呼唤打断他的思绪。抬头便见卫韶端着药过来。
忙整理好情绪,问:“怎么是你送药过来?”
卫韶撇撇嘴,“虽然我不喜欢他,但她救了你是事实,我当然要对她好一点。”
见她满脸不情愿,卫刑不禁觉得好笑,道:“还是我……”
想说还是我送进去吧,但话到嘴边。他却犹豫了。
卫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连连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也受伤了。应该好好休息。”
尽管伤势不重,但妹妹的关心还是让他心底一暖,没有再推诿,卫刑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回到卫国府,刚一进门,庄媚就嚎啕大哭着扑了上来。抱着秦以清嚎道:“我可怜的清姐儿啊,不过是出门一趟。你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啊!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母亲也不活了!”
卫国公夫人本不耐看她这虚假做派。但想着秦以清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才受伤,便难得温言劝道:“你放心,以清没事,我一定用最珍贵的药材将她养好。”
“养好?”庄媚却得理不饶人,挺了挺傲人的胸脯,咄咄逼人嚷道:“我的清姐儿是一个冰清玉洁的黄花闺女,现在身上有了伤,以后若是留了疤,你让她怎么寻人家?!”
说罢又哭天抢地一番,拉住卫刑道:“刑哥,以清是为了你才受伤的啊,你一定要对她负责啊!”
卫刑尴尬不已,想抽回手,却反而被庄媚拉得更紧。
卫国公夫人跟卫韶本是看在秦以清救了卫刑的面子上才忍让她,却不想她竟然如此得寸进尺,还一副要赖定卫刑的口气,闻言,母女俩都按捺不住脾气,当即就开始挽袖子。
只是不等她们动手,秦以清忽地幽幽开口,冷然道:“娘,此事与表哥无关,你不要再为难他了,我乏了,我们回房吧。”
说罢,拉着庄媚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国公夫人跟卫韶愣在原地,一时回不过神来。
卫刑抿着唇,愧疚不已。
若是在一月前,知晓以清对自己的心意,又被她以性命搭救,他方才一定欢喜地答应了姨母的要求,可现在……他无法点头。
卫国公望着自己的妻儿,低叹一声道:“韶儿回房去,你们两个跟我去书房。”他抬手指了指卫国公夫人跟卫刑。
见父亲面色不善,卫韶不敢跟着去触霉头,吐吐舌头脚底抹油溜了,卫国公夫人跟卫刑则绷紧了头皮,跟着卫国公去了书房。
毫无意外是一顿严厉训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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