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她直奔住院楼,询问护士得知谢南昭所在的病房号是多少。
虽然她感觉不到痛,但是跑的每一步都能感受到脚底板水泡的破碎。
她真的很累,可想到马上就可以见到谢南昭了,疲惫感也随着她奔跑产生的风消去了。
站在电梯里,她透过电梯门上的镜子看到了自己。
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如此狼狈的一面,头发丝黏贴在额头和脸颊两侧,嘴唇苍白干裂,眼皮红肿得像被马蜂蛰过。
也是这个时候,她才想起自己身上的伤,挽起湿哒哒的袖子。
恐怖狰狞的伤口呈现在眼前,那几道伤口被咸湿的汗水泡白了,没有任何血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手泡进福尔马林里去了。
“叮”楼层到了。
怕谢南昭看到她身上的伤口难过自责,在出去前把袖子又拉了下来,冲着镜子把头发整理好才走出去。
这个楼层很冷清,没什么人。
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了,京姩走的每一步都很快,以至于险些绊倒自己。
他的伤势如何了?
有没有乖乖接受治疗?
是否为了救她寝食难安?
……
很快,她找到了谢南昭的病房。
看到病房门敞开着,进去还需要转个角才到达病人病床,暂未能看到谢南昭的身影。
京姩还疑惑着怎么不关门。
欲要抬脚走进去,脊背被人用力推了一下,她本就体力耗尽能站稳已经是极限了,这一推让她直接撞到了门旁边的护理治疗车。
车下层的利器盒也被甩了出来,她结结实实跪在了各种使用过的针头上,双手撑在各种破碎的玻璃安瓿上。
玻璃和锋利的针头镶进她的肉体里,她的身体和地板都是鲜红的血液。
“穿着奇装异服挡在门里干什么?!我就轻轻推你一下就碰瓷是吧?!”推倒她的女人轻蔑垂眸看她。
没有任何感觉的京姩回头去看她,正要和她理论一番,看清那个蛮横无理的女人时,她身形狠狠僵住了。
甚至忘记要从利器中爬起来。
穿着华丽的程念慈没能认出她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看什么看!一会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喂狗。”
把洒在她脚边的针管踢到京姩的身上后,她拎着精致的饭盒走进了病房里。
京姩怔怔地看着她刚刚站的位置,久久不能回神。
直到她听到病房里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不难听出话里的关切:“刚刚在门口遇到了什么人吗?发那么大的脾气?”
程念慈没好气地说:“有个疯女人堵在你病房门口,想要碰瓷。”
“那让人把她赶走就行了,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
程念慈冷哼一声:“要不是你手下都放假了,你看看她还有靠近房门的机会吗?”
“对了,你说京姩要是死了,阿昭你是不是就不用去办离婚了?”
房间在这时静了下来,大约过了半分钟才听到谢南昭低沉嘶哑的声音:“再看吧,不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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