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希羽奇怪。
“我父亲匕首不在我手里,没有它,一到我感觉强烈危险的时候,我就可能会这样,我没办法。”荆晨握紧拳头,努力抑制自己,隐忍情绪和躁动。
“我能理解,我有办法。”希羽说罢一拳打在他肚子上,又在后背呯呯留下几拳,问:“好受些了吧?”
“咳咳…好受多了!”荆晨捂着肚子制止道,满脑都是李茹云。
“虽然暴力了点,不管怎样,就这样过吧。”希羽淡然地说。
到了天黑,弯弯的月亮当空照,他们划桨上岸。
远远可以看见,
岸上平坦地带有许多处熊熊燃烧着的火盆,四围都是热闹人群,各种声音传到海面上。
还有一处处明亮篝火,围着沉坐的身影,或烤着大肉,煮着喝的,帐篷边,挺拔的椰子树下,多的是四仰八躺,高喝耍酒声。
随着离岸上越来越近,岸边栋栋灯火通明的木房从夜色里清晰显出来,密集到深处,这就是斐拉王国,海盗们的天堂。
离岸不远的海面上有很多小船划着来到这里。
船得停在港口,他们顺着海岸线找一处停靠,瞧见到停靠的两艘大船,都得三十米长了,有一群大男人坐满在甲板栏杆上唱歌,面朝着岸,面朝着海,当空对着月,嗓音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在夜里奔跑:
“伙计,你是个男孩,大吵大闹,拿着酒瓶四处恶作剧,叫嚷着有一天要征服全世界。
伙计,你是个少年,有家不回,到处闲逛,成天盯着姑娘,留下汗臭和臭脚。
伙计,你是个男子汉了,却一事无成。
来和我们一起航行,乘风破浪。
你已经是男子汉了,该做出自己的选择,
决定了就快跳上甲板,
浩瀚海洋,无可挡的船,它们让你成为男人,当船停靠上岸,快跳下甲板,记得昂首阔步。
我们从不回头,我们变得更勇敢,我们来到你身边,海洋向你发出邀请,从晨曦到黑夜,穿越礁石和险滩,
我们驱散风雨,呵斥风暴,然而我们还活着,威风悠闲,喝着椰酒,立在甲板,俯视着你。
伙计!高耸的桅杆,飘扬的旗帜,你为此而生,远离家乡,这是你的宿命,海洋因你的到来兴奋,掀起波涛,船只因你的到来兴奋,在海面上跳舞,有一天你会死在大海里,然后你又活过来。
伙计伙计,这是我们的宿命,我们等你站在船头,呵斥所有的风暴和你一切所有的恐惧……”
“哈!这些海盗唱得真难听。”荆晨听不下去了。那像是干嚎,破锣嗓子没一个音调准的,准确的说,他们的嗓音像脱缰的一群野驴在夜里赛跑。
“嘘!嘘!!这些话可千万别被他们听见,不然我们要倒霉了。”希羽赶紧说,船正路过两艘船,甲板上坐着的海盗们唱得更卖力了。
“什么?难道实话还不能说了?听听意见也好进步啊。”荆晨笑道,“别说唱歌难听死了,我现在就闻到这里仿佛一年没洗澡的臭味了,像是有人专门拉屎在岸边海水里。我们到了粪区吗?”
“应该是,”希羽说,“总之我们跟海盗保持绝对距离,上岸先找医生。”
当他们路过大船后,在一排排小船区域中选了个位置停下。
希羽不放心地看了看四周,将金币先放船底下藏着,暂且带十枚在身上。就这十枚,就已不是小数目了,荆晨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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