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不起,对不起。」
&esp;&esp;「所以我说了,你到底在对谁道歉?」舒苇跨坐在阿健的身上,空出的手狠狠抓起阿健的衣领,他冰冷地看着他:「你永远不会想起来,不管过了多少年,你都不会想起来你到底伤害了谁。」
&esp;&esp;「我知道我做错了,抱歉真的很抱歉,你冷静一点,我们可以解决问题。」
&esp;&esp;舒苇用力挥下榔头,清脆的声音加剧了阿健的哀号,他用力挣扎,但是舒苇的体格精壮地闻风不动,阿健的衣领已经扭曲充满皱褶,每次的哀号都伴随着衣服纤维撕裂的声音,他的脸已满是鲜血。
&esp;&esp;「对不起……」阿健轻声说着,挣扎的力道也变小不少。
&esp;&esp;舒苇扶正阿健的脸,在满脸鲜红之中抓准眉心的位置,榔头用力敲了下去。
&esp;&esp;阿天突然浮现在舒苇的脑海之中,舒苇短暂停止动作。他再次听到阿天的声音,是从他打算来找阿健报復之后的第一次,阿天拖着残破的身体来到舒苇耳边,他朝舒苇喃喃说了一些。
&esp;&esp;泪水滴落在血滩之中,舒苇双手疲软地垂了下来。
&esp;&esp;「永别了。」他对着天空说道。
&esp;&esp;最后再次挥下榔头,阿健仅存些微的呼吸,在这最后的道别之中,消失了。
&esp;&esp;*
&esp;&esp;他在血腥味中醒来,舒苇拿了阿健的钥匙开走了他的车子,一路往山中开去,阿健的尸体在后座不受控制的翻滚,弄的整部车子都是腥臭的血味。
&esp;&esp;他把车子开进看起来已经废弃许久的铁皮车库中,车库顶端破了不少洞,各式各样的植物窜生着,让整个车库闷热潮湿,舒苇大汗淋漓的走出车子,他已经换好了先前准备的衣服,他把所有用过的东西都丢进车中,包括尸体。
&esp;&esp;他迎向早晨,脸上憔悴,他没有在在意自己身上还有没有特别明显的血跡,那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他踩着曙光走出车库,他这才好好看清楚他昨天晚上开来的地方到底是哪里,黄土的广场上还有不少像这样的车库,在隔壁有个水泥建筑,看似某个废弃的公寓。
&esp;&esp;他感觉相当安静。
&esp;&esp;非常安静。
&esp;&esp;幻觉。幻听。通通都没了。
&esp;&esp;他随手绑起飘逸地长发,面朝着朝阳。
&esp;&esp;「我终于办到了。」
&esp;&esp;舒苇走到黄土停车场的出口,走到柏油路边,靠着护栏。
&esp;&esp;「我终于做到了……」
&esp;&esp;哽咽声从舒苇喉咙中不争气地传了出来。
&esp;&esp;他哭了出来。
&esp;&esp;「终于……」
&esp;&esp;沿着回去的路,他还记得怎么走。脚不累,但是眼睛却哭酸了。
&esp;&esp;「这样就可以了吧?」
&esp;&esp;没有人看到他哭泣的脸,就连阿天也没有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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