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们曾经同行,可她走出来了。
&esp;&esp;“我告诉你,他就是个骗子。”
&esp;&esp;林锦承眸光森冷,像只屏住气息的大型野兽,直直盯住李不琢,仿佛想穿过她的眼睛,从她心里掏出点什么。
&esp;&esp;他声音低沉,狠戾地说:“他刚来澍城的时候,去向林善培求助。可他是谁啊?一个落魄的私生子,连他亲爹都不愿见他,还以为能和我们攀上关系?林善培从来不会对没把握的事情下注,当时就轰走他。是我,我觉得他可怜,才托林善培手下的人找了一处地方,他安顿好了以后,他妈才过来。”
&esp;&esp;“我那时和你一样大,看他比我长几岁,那么惨,忍不住可怜他。我不图他回报,纯粹是做善事,让他住到你隔壁,帮我盯着你。”林锦承深吸一口气,眼睛蒙起一片水雾。但李不琢扭过头,没看到。
&esp;&esp;他悻悻地松开手,抹了把脸,往后退几步。然后弯腰靠着墙,他两只手抱着脑袋胡乱抓了两把,脸埋进阴影里不让人看见。
&esp;&esp;“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我以前做不来主动开口这种事嘛!我觉得谁先说,谁就输了!再见面会低人一头!”林锦承说着,自顾自地嚷起来,“又不是杀人放火!就是帮我看看你平时喜欢吃什么,有什么小习惯,兴趣爱好……他自己也答应了!”
&esp;&esp;“谁知道你突然消失!我问你妈你去哪,她半个字都不肯说!”
&esp;&esp;李不琢听了半天,攒了一肚子惊叹号想往他脸上扔,都忍住了。偏偏他提起这件事,她再也忍不住,厉声吼去:“是啊!全世界就你最委屈了!也不知道我背井离乡是谁害的!”
&esp;&esp;“他们俩搞在一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也早就知道了吗?谁想到你那么大反应,非走不可!”
&esp;&esp;“林锦承!你脑子有毛病吧?你觉得我亲眼看到那种场面,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才叫正常?那你怎么不心胸开阔一点,祝福我和沈初觉呢?”
&esp;&esp;“因为是我先来!我先认识你!我先喜欢你!他半路参一脚,不亏心吗?!现在他一门心思要回那个家,万一回不去,或者家里让他娶别人,你受得了?”林锦承几乎声嘶力竭地咆哮。
&esp;&esp;李不琢一下哽住。
&esp;&esp;当真想了想,她受不了。
&esp;&esp;但她立马打消这个念头,林锦承疯言疯语的什么话说不出来,不能和他当真,便反驳:“你胡说八道!”
&esp;&esp;“我胡说?”他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随后挤出一个狞笑,“华澍和他都姓沈,你真以为只是巧合?”
&esp;&esp;这一句把李不琢堵得结结实实。
&esp;&esp;过去她问了无数遍,沈初觉只说有了合适的机会就告诉她,然而林锦承,从一开始就知道。
&esp;&esp;见她哆嗦着嘴一声不吭,似乎气得不行,林锦承不由得暗暗庆幸。他一步步踱到她跟前,撩起一束她内扣的发尾,说:“我一直觉得我们很般配,即使你走了那么多年,我也没有找到比你更好的女人。真的,她们都不如你……”
&esp;&esp;他顿了顿,抿出一个暧昧的笑,视线探进她上身的白t。明亮灯光下,能隐约看出t恤底下内衣的纹案。
&esp;&esp;“沈家那种高门大户你别妄想了,跟着我,至少在澍城,没人敢动你。”
&esp;&esp;见李不琢没反应,林锦承捏起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
&esp;&esp;其实听他刚才一番话,李不琢内心反而更加凄楚。
&esp;&esp;这算什么?
&esp;&esp;敢情他不过是条不甘心嘴边的猎物被别人叼走的豺狼,想不通他占尽先机,为什么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拐外抹角打听到她和沈初觉在一起,这才匆匆跑来表明心迹。
&esp;&esp;甚至不惜暴露沈初觉要他隐瞒的家事,分明就是敲竹杠!
&esp;&esp;李不琢的脑子从没这么清醒过,她粲然一笑,夸赞:“好精彩的心路历程,可惜我一点也不感兴趣。你兜了那么大的圈子,我连照片的影子也没看到,有点喧宾夺主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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