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吕婆楼轻轻一笑,陛下还是这么信任那些归降的外人。
&esp;&esp;王勐道,阳平公说的对,太尉,我们的陛下可是仁慈爱人。
&esp;&esp;苻坚苦笑,随你们说好了,朕大度一点,不跟你们计较。
&esp;&esp;几句玩笑话在夜色中湮灭,吕光最终还是没回长安,五公平了,可萱城的心一直不平。
&esp;&esp;他在想慕容冲。
&esp;&esp;他也在想苻坚。
&esp;&esp;想慕容冲的可怜,想苻坚的不可一世。
&esp;&esp;可怜的人终究有人宠爱,不可一世的人终究会走向可怜。
&esp;&esp;转眼又到了公元372年的冬月,萱城来前秦也快三年了,也距离慕容氏来长安快两年了。
&esp;&esp;十一月,长安落了兄弟同心
&esp;&esp;屋内一片笑声,明月站在窗外,天地苍茫,似乎又在飘雪了。
&esp;&esp;这个冬天的雪想必是不会停了。
&esp;&esp;苻坚又去王勐那里,王勐亦赞同他,如今凉国虽已臣服,但毕竟没有正式的纳降书,凉国只是进贡,它依旧在晋国的庇护之下,想要把西北土地纳入大秦境内,必然灭了张天锡。
&esp;&esp;欲灭张天锡,国内的异端势力必然不可长存。
&esp;&esp;这个皇位,毕竟是流血千里而来。
&esp;&esp;十一月中旬,外面的雪终于停了半会儿,萱城从暖阁中出来,明月赶紧拿来一件绒衣给他披上。
&esp;&esp;是该进宫一趟了。
&esp;&esp;您有什么事,让属下进宫传一声即可,外面冷。明月道。
&esp;&esp;萱城道,你传不了这话,还是我进宫吧。
&esp;&esp;听罢,明月又要去拿衣服,萱城叫住他,你以为我是娇弱的小娘子吗?好好在府里待着。
&esp;&esp;阳平公。明月欲言欲止,因为他撞上萱城那对眸子,他知道,多说无益,天太冷又怎么样,他们是亲兄弟,他是陛下,他是亲王,这个国家是他们的,他们能不协力吗。
&esp;&esp;苻坚高兴,他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束起,离朝会还有一个时辰呢,萱城径自推开寝宫的门看着他。
&esp;&esp;苻坚的笑脸对着萱城的严肃。
&esp;&esp;你板着脸干嘛,你来了我这么高兴,你连笑都不笑一下。
&esp;&esp;皇兄,我帮你束发。萱城说。
&esp;&esp;苻坚愣住,他盯着萱城看,看了好久,萱城脸终于红了。
&esp;&esp;他拿起梳子,一根一根的从上往下,那么仔细,铜镜中的一双人好似一幅画。
&esp;&esp;萱城贴着苻坚的肩膀,热乎乎的,他靠了一会儿。
&esp;&esp;指尖温热,身体翻腾。
&esp;&esp;呵呵。这片沉静终于被苻坚的笑声打破。
&esp;&esp;皇弟,还是小时候你帮我梳过头发,一晃竟然过去三十年了。
&esp;&esp;苻坚三十五岁了。
&esp;&esp;现代人说男人四十一朵花,然而在魏晋南北朝那个时代,苻坚这个年纪却正是男人最好的时代。
&esp;&esp;我不记得。
&esp;&esp;不要紧,你的身体记得。
&esp;&esp;苻坚的头发长得不错,浓密浓密的。
&esp;&esp;萱城看着镜中的人,一时都忘记了正事。
&esp;&esp;果然,身体是最诚实的,人与人一触碰便能怀念起那段稚嫩的少年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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