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令堂说,文子对家父也很亲切。”
菊治终于把这句话和盘托出。本来是打算顺其自然,有机会再说的。
他觉得不妨对文子说说有关父亲把太田夫人当作情人而经常到这家里来的事。
但是,文子突然双手扶着铺席施礼说:“请原谅。家母实在太可怜了……从那时候起,她随时都准备死了。”
文子说着就势趴在铺席上,纹丝不动,不一会儿就哭了起来,肩膀也松弛无力了。
菊治突然造访,文子没顾得上穿袜子。她把双脚心藏在腰后,姿态确实像卷缩着身子。
她那散乱在铺席上的头发几乎踫上那只赤乐筒状茶碗。
文子双手捂着泪潸潸的脸,走了出去。
良久,还不见她出来。菊治说:“今天就此告辞了。”
菊治走到门口。
文子抱着一个用包袱皮包里的小包走了过来。
“给您增加负担了。这个,请您带走吧。”
“啊?”
“志野罐。”
文子把鲜花拿出来,把水倒掉,揩拭干净,装入盒子里,包装好。操作的麻利,使菊治十分惊讶。
“刚才还插着花,现在马上让我带走吗?”
“请拿着吧。”
菊治心想:文子悲伤之余,动作才那么神速的吧。
“那我就收下了。”
“您带走就好,我就不拜访了。”
“为什么?”
文子没有回答。
“那么,请多保重。”
菊治刚要迈出门口,文子说:“谢谢您。啊,家母的事请别介意,早些结婚吧。”
“你说什么?”
菊治回过头来,文子却没有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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