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年尾,阮玉躲不了闲,贺元却不得委屈自己,没几日总想往外跑,阮玉是不肯的。
贺元肆意惯了,懒得理睬,今日竟自个儿带了人就出宫。
她凑近他,巴拉说了大堆,阮玉神色微动。
就见贺元得意洋洋,“我一走,就让人把那戏楼给砸了。”
阮玉戳她鼓着的脸,“你是皇后,当还是郡主。”
贺元依偎着他,听他教训。
“掌管凤印,哪能这般随性。”
她听得神色恹恹。
贺元才未觉得有何差别。
就连后宫,做主的从来都不是她。
她这个皇后,再轻松不过。
阮玉晓得她听不进去,他看她发髻也蹭散了,抱着她去琉璃镜前。
两人又说起楼阁,贺元一看就晓得,这不是他的心血来潮,是早已准备。
贺元问阮玉,想了多久。
她的乌发被阮玉拿着梳子顺着,是要给她绾髻,听此他一笑,俯身亲她脸颊,“你猜。”
贺元轻哼,气他,“修不成才好玩。”
“他们敢。”阮玉慢悠悠绾髻,半点不放心上
他又笑,“不过胆子嘛,倒是越来越大。”
·
到了冬至,按例,女眷进宫拜见贺元。
宫女们为她梳妆打扮,大妆、华服,恨不得将她一脸艳媚尽抹了去,只留的端庄雍容。
贺元任她们摆弄。
等她回了神来,已是高高坐于后殿,看着身下跪了满殿的妇人。
她是习以为常,中后位的王母与柳氏,每每到此日,都无比难熬。
两人心中纵然几分当今皇后曾做过自家儿媳、被夫君抛弃的隐秘快慰,相随的却是王良不尴不尬的官途以及被权贵圈排挤在外的嘲笑。
贺元漫不经心扫着殿下妇人,懒着嗓道:“起来吧。”
这时,她才看见王母与柳氏。
她们作态可怜,小心翼翼。
贺元目含厌烦,她从未给过两人什么难堪,偏得这副姿态。
她一招手,唤了小丰。
话语入耳,小丰微点了点头。
殿下的众位妇人就见得宠太监轻咳一嗓,对着王母与柳氏开口。
贺元说,不知摆脸色给谁看,以后就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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