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个戏子给慈禧唱戏,演了个反动的角儿,慈禧气急败坏了,说你这不是指桑骂槐呢,结果这戏子就让娘娘杖责五十,赶出宫去了。”
钟逾白抬了眼,淡声说:“我比不上慈禧。”
“说反了说反了,慈禧娘娘哪有钟总的修为。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他冷淡地笑了一下,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忍。”
丁迦陵说:“我不觉得你会刃,毕竟忍字头上一把刀,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钟逾白沉默不语。
很快,车到沉章园。
钟逾白还坐在车里,便遥遥看见恭迎在门口的男人。
钟瑀站在那儿,正和徐妈说笑,虽说是兄弟,他身上没半天钟珩的浪荡气,全是斯文,薄薄的镜片下,那双眼除却斯文之外,又都是不加遮掩的心计。
星月在水,花好月圆。隔着车窗,他却恍惚听见一阵阵鼓动的风声,带点危险性。
丁迦陵也够着脑袋看一眼:“哟,这么快到了。”
钟逾白抬手,把领口的小鱼胸针摘了,放在车门上。
他迈步下车。
“三叔,来了。”
钟瑀见到钟逾白,嘴角轻扬,喊了他一声。
他不像钟珩,但很像他父亲。
钟逾白没有接话,他往前走,到沉章园快一米高的门槛前,站住,瞥一眼嵌在连楹木里的门板。
这门槛不是给人跨的,古时的显贵专门用来拦住下等人,只有贵宾能入此门。
钟逾白想扯开那两块板子很容易。
但他没动,没动手,也没动脚。
只是眼神幽邃,望着里面的侄子,说:“放下。”
背身的徐妈听见动静,赶紧过来要帮忙。
钟逾白看了徐妈一眼,是叫她别动。
徐妈尴尬地看了眼钟瑀。
钟瑀轻愣,眼见局面僵持不下,只好过来,把堵得很实的门槛提走,三块拼接在一起的板,被他挨个堆到旁边。
这事做起来,算不上狼狈,但还挺没气势的。
还剩最后一块,他把身子折到最低,将要把那卡在里面的板提出来,手刚碰上——
最后一块被钟逾白一脚踩实。
咔一声,重重的,被他踩出点碎意。
钟逾白毫不怜惜就将那昂贵的木头踩在脚下,低眸看着还没直起身的钟瑀,这才微笑着,说一句迟到的寒暄:“好久不见,小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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