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孤煌泗海意外地没有释放杀气,而是双手插入袍袖,面具上诡异的笑容宛如化作了他真正的邪笑:“是啊,爱美之心有何错?与其寂寞一世,不如享一时快乐,美男环伺,逍遥人间,小巫女,但愿你的诅咒来得晚点。陪我哥哥多玩一会~~~哈哈哈——”他忽然狂放地大笑起来。
让我想起之前他重伤,孤煌少司要杀我时,他阻止,那时孤煌少司也说了类似的话。让我活下去。跟孤煌泗海多玩一会儿。
这两个兄弟。是真无聊!
我小心翼翼踮起脚尖,拉下孤煌少司的耳朵:“你弟弟疯的吧。”
孤煌少司宠溺地笑了:“他和你一样,只是爱玩。”
玩?!在他们眼中驱逐皇族。迫害忠良,排除异己,取人性命都是玩?!很好,下次我取他们人头时也会告诉他们,我只想拿他们的人头当球踢,玩一下。
我平复了一下心中的愤怒,转转眼珠,对孤煌少司顽皮一笑:“乌冬面,等你身体好了,我们来比一比?”
“好。”他露出一抹微笑,温柔地摸摸我的头
我立刻认真说:“不许让我!”
孤煌少司温温柔柔地点头,看了看在黑暗中已经不再大笑,但浑身透着阴邪之气的孤煌泗海:“小玉,我还记得你之前想让泗海入宫,现在可还想?”
“不想了不想了!”我连连摆手。
孤煌少司笑了:“为何?”
我害怕地偷偷地瞄孤煌泗海一眼,低下头,摸着自己的双手:“他打我。。。。我,我还是走吧,我怕他。”说罢,我转身跃出殿门,在浓重的夜色下扬唇而笑。
孤煌泗海,我们终于在明处见面了,但是,你却不知道,站在你面前这个被你当做弱智好色的女人,正是打到你吐血的玉狐女侠!
祭祀祈福之舞每年只跳一次,是在开年之时,以祈求巫月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但这几年,是没用了。
人造孽,报应在人。
国造孽,报应在国。
巫月贪腐至深,非一日冰寒。孤煌少司只是顺应了当下,如那妲己,顺天而生。所以,女皇之死到底是孤煌少司所为,还是天意安排,真的,说不准。
换上白色麻质的素裙,在月光中更添一份银白和飘逸。手执火杖站于神殿大门前的地板上,火光在地板上映出了我微微暖黄的身影。
官员站立广场两旁。怀幽和瑾崋跪坐在殿门口,目光落在我的身上。
“铃——”神像边的铃铛随风忽然响起,立时让官员们露出一分紧张之色,左顾右盼,目光恐惧。
流芳师兄端坐狐仙神像上,身上鹅黄的华服闪烁霞光,如圣僧的袈裟庄严而神圣。他的银发整齐地垂在背后,狐耳高竖,在夜风中微微轻颤,这表示他此刻心情很兴奋,他喜欢看我跳祈福舞,这是他一年一度唯一的娱乐。不过,这两年是每年两次,因为,女皇每年换。
手中的火杖也与平常的火把不同,桐木做成的长杖,黄金包裹在外,杖身刻有三只盘凤,三只凤头形成火炬,火焰在其中燃烧。
“岑——”我双手举起火杖,凤头翎毛上的铃铛便会作响。
“岑——”
“岑——”
一边挥舞火杖,一边一步步走入广场,火把在挥舞之中,发出“呼,呼”的声音。
火杖往右挥舞,点燃右边的火把,火杖王左挥舞,点燃左边的火把。火把一右一左一一点燃,照亮了狐仙庙上的天空。
站定在狐仙神像前,流芳师兄激动地俯看我,银瞳之中是闪耀的火光。
我缓缓抬起腿,麻质的裙摆渐渐扬起,如同白凤渐渐张开羽翼。
“铃——”铃声再次无风自响,在官员惊恐的目光中,我迅速挥舞起火杖来,“呼呼呼呼”划过他们一张张惊呆的脸,照出他们眸中的那抹害怕鬼神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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