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闵道:“反正他们觉得留在里面或者冲出来都是死路一条的。既然结果都是死,他们没理由不选择做个饱死鬼的。”
果然,过了一会儿,寺院里面便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那些村民蜂涌而出,但无奈外面的大门已被锁上,惟有拍打寺门,大声喊叫。
顿时,那些昏昏而睡的官兵被吵醒,赶紧拿起配刀围在寺门前。其中一校尉模样的人大声喝道:“大胆刁民,你们要造反么?要是你们敢踏出寺门一步,格杀勿论。”
如此一来,那些村民便立即安静下来,不敢叫嚷。
程闵冷冷道:“差大哥,请问他们犯了何罪?为何要格杀勿论?”
那校尉刮了程闵一眼,道:“这是县老爷下的命令。他们都是有病之人,以免那病继续扩散,惟有将他们禁锢于寺庙里。”
“既然他们有病,而上官大夫又在眼前。为何不给他进去医治呢?”程闵追问道。
那校尉甚是不耐烦,道:“一看你的模样便知道是个爱管闲事之人。再胡闹,押你回衙门,打你板子,关上几天。”
程闵哈哈一笑,道:“也好。我还愁着如何才能见到那马狗官呢?你快快押我回衙门吧。”
那校尉听到程闵竟敢侮辱知县大人,不由得大怒,走到他面前,恶狠狠的道:“我看你是活腻了。找死是不?”扬起手中的马鞭向程闵打下去。
程闵笑而不怒,见马鞭快要打到,忽然跨步上前左手绕缠,顺势一滑,扣住那校尉的命脉。那校尉顿觉全身麻软,连拔刀的力气也没了。
第一百四十回:河豚之毒
其余的兵士见校尉被人制服,便纷纷抽刀,冲过来欲相救。
程闵仍扣住那校尉的命脉不放,见到一名兵士举刀劈下,便将那校尉往前一拉,挡在刀口之下。如此一来,吓得那个兵士连忙撤手收刀。而接着冲至举刀砍下的另一名兵士却撤刀不及,砍伤了校尉的肩膀。
那校尉疼到大叫一声,骂道:“他奶奶的,你这臭孙子眼睛帐屁股上的么!老子待会要拔了你的皮。”
斥责声让其余的兵士们再也不敢上前,惟有装腔作势,拿刀团团围住。
那校尉见状,又斥道:“你们这帮废物,还不派个人去向知县大人禀报此事,叫大人派援兵过来。”
程闵一听,大乐,道:“去,快点去。我还正想会会那狗官呢。”
那些兵士你看我,我看你的。心想:这个人脑袋是不是有病呀?不但不阻止,还催促对方叫救兵的。于是有一名兵士跑过去,解开缰绳,上马,策马而去。
此时,一些村民透过门缝,见到程闵极其容易地将恶军官制服,齐声喝彩起来。
那校尉恶狠狠道:“你们这些刁民别得意。等县老爷带兵而至,一个不留!”
程闵见到校尉嘴皮子竟还如此硬,便将那校尉的手往后一拗。
“哎哟,疼呀!别......别用力,我的手要断了。”
程闵道:“此刻便先饶了你,要是你继续乱嚷,定取你狗命。”说完便点了那校尉的穴道,令其动弹不得。接着便欲走到寺门前。
剩下的十几个兵士慌忙执刀跑前,拦住程闵的去路。
程闵微微一笑,随即以讯雷般的身法,在十几个兵士之间穿梭而过,分别在他们身上拍了一下。而那些兵士便像定了型一般,保持着各种姿势,动弹不得。
程闵从一兵士手中拿过一把刀,运力将铜锁砍断。那些村民蜂涌而出,争先恐后地奔到饭锅前,也不顾那米饭有多烫,用手瓢起便吃。而一些年老体弱的根本没法挤进去,站在人堆外直着急。有好几个小孩子更是放声大哭。
陈情在一旁着急地喊着:“你们不要急嘛,排好队。那样人人才能吃得到的呀。”
上官飞云则摇着头,道:“陈姑娘,没有用的。他们都饿得慌了,哪里还管别人的死活呢?这便是人性矣。”
陈情见到那些抢不到饭吃的老人与小孩如此可怜,便拿起包袱,走过去,将程闵早上做的包子分给他们。
突然,一大汉跑过去,一手夺过包袱,再一把将陈情推倒在地。
程闵一见,急忙走过去将陈情扶起,问道:“你有事么?”
陈情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程闵转头,对那汉子大声斥道:“我们来此地是为了救你们的。你居然如此恩将仇报?愧你还是个男人呢,竟与老人小孩抢食物!”
那汉子顿时觉得一阵羞愧,低下头默默不语。而其他力壮的人听到程闵如此训斥,也觉得羞愧难当。于是乎纷纷退后,让出那锅饭,给年老幼小的人先吃。那抢包袱的汉子见状,便走过来道歉并将包袱还给陈情。
陈情笑了笑,道:“没关系,你将里面的包子分给大伙吃吧。”
此时,上官飞云已走到一小孩面前,替他把脉,再仔细察看之后,便面露喜色。
程闵不解,问道:“上官兄,你因何而笑呢?”
上官飞云道:“根据我初步诊断,他们不是染了传染之病。而是中了河豚之毒,幸运的是所中的毒不深,只是起红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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