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偏不倚的刀剑划上了完顏奇峰的手臂,硬生生划出一道血痕来。鲜血冒出来沾染上他的佩剑,让他嚐到第一次伤人的感觉。
&esp;&esp;原来嗜血的味道是这样的。
&esp;&esp;「你不是萧禹!你是谁,竟然还可以伤及我半分。」完顏奇峰瞇起了细长的丹凤眼打量起眼前蒙面的人来。
&esp;&esp;他怎么也没料到因为心中的恨意而让一个看似弱者的戏子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
&esp;&esp;玉翎笙压低了嗓子,让自己的嗓音更接近萧禹的嗓音,「我就是萧禹!」
&esp;&esp;语毕,他举起了长剑对准了完顏奇峰的心脏,准备一剑穿心。
&esp;&esp;但他毕竟没有任何武功,一切只是流于表面,怎么能伤及到一个堂堂征战多年的将军呢。
&esp;&esp;不与他继续闹着玩,完顏奇峰一跃离开了马背,一脚踢向了玉翎笙的胸口。
&esp;&esp;「啊——」
&esp;&esp;银白色的身影从马背上坠落下来,落在滚滚黄沙上。银白色的盔甲沾染上了黄沙变得脏兮兮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esp;&esp;完顏奇峰回到了自己的马背上,双腿一夹,马儿立即奔驰起来,来到了玉翎笙的面前。他用锋利的剑指着玉翎笙的面具,一把划开了。
&esp;&esp;面具下的容貌就这样赤裸裸地曝光了。
&esp;&esp;那张姣好的面容映在他的长剑上,完顏奇峰看见这张脸的时候,他惊讶了。他怎么可能料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竟然敢披甲上阵只为了那一人,报仇雪恨。
&esp;&esp;玉翎笙的双眸里全是火辣辣的恨意。
&esp;&esp;就在完顏奇峰有一丝迟疑之际,小虎在后方偷袭,尖锐的长戟没入了他的肚子,穿透而出。
&esp;&esp;马儿受惊,一个激动倒是把前蹄压在了玉翎笙的右腿上。
&esp;&esp;啪嗒的骨折声清脆得很,就像妇人在处理菜豆一样一折的那种声响,他的腿断了。
&esp;&esp;鑽心之痛立即鑽入他的身子里,他身子一向娇弱,而他也因此痛晕了,双眼一黑以为自己可以去见萧禹了。
&esp;&esp;血腥味覆盖了沙场,古来征战成功回来的人就只剩那么的几人。
&esp;&esp;大蓂终于胜利了,真北败下阵来,退出了居庸关。
&esp;&esp;
&esp;&esp;雨声残,他于窗花旁品茗。
&esp;&esp;白色细烟转入空中,消失无踪。
&esp;&esp;稀里哗啦的雨声不是个练嗓的日子。难得雨天,他不必叫板练唱,依窗坐下,他倒是乐得逍遥。他不过是一个默默无名的戏子。人常说,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为了每一次的完美演出,他都必须卯足全力,只为了片刻在戏台上的一时耀眼。苦练了十几年的功夫成了他的家常。
&esp;&esp;他拖着右腿一拐一拐地来到了椅子那坐下。他摸着温热的杯底,开始听着雨声,闔上双眼,细细品茗茶中的芬芳。
&esp;&esp;雨声沿着屋簷滴滴答答地落下,落入了屋簷下的那口水缸里,溅起了细小的水花。
&esp;&esp;「翎笙!下雨了,脚会疼吗?」一身枣红色长袍的玉咏乐捧着一壶装着药酒的白色小瓷瓶进了竹屋里,来到玉翎笙的身边坐下。
&esp;&esp;睁开了双眼,没了少年该有的意气风发,反倒眼眸里多了无数的苍老沉淀,他看着眼前的人,「这种雨还不至于让我脚痛。」
&esp;&esp;把白色的小瓷瓶放在了小小的矮案上,玉咏乐看着自家师弟,微微地叹了口气,「要是疼就别忍着,拿去擦擦。」
&esp;&esp;「腿上的疼算不上什么,疼一疼就过去了。」玉翎笙淡淡地说道,彷彿腿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谈论得果真轻松容易。
&esp;&esp;自从从战场上回来后,玉咏乐就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师弟越发陌生。他没了喜怒哀乐,人该有的情绪,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esp;&esp;战争回来不久,他们收到了萧禹的死讯后,萧夫人是第一个伤心欲绝的人,接着就是当今圣上。玉翎笙被召入宫中面圣。
&esp;&esp;他跪在皇上的面前,皇上看了他一眼,也晓得他就是前朝的王子。要不是他代萧禹立了功,他倒是想砍了他的首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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