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一秒也等不了,她要发疯了。
&esp;&esp;赤井察觉到她的不对,看着她湿漉漉的黑色眼睛,犹豫了。
&esp;&esp;开会,很重要。他了解琴酒和贝尔摩德,今晚的追捕和肃清行动,他也要参与,他不开会,不亲自把关行动计划的细节,怎么能行?
&esp;&esp;但她来找他,第一次主动来找他,她看着他,恳求地看着他。冥冥之中,他嗅到不同寻常的意味,感到这件事比其他任何事都重要,比开会重要、比行动成功重要、比他自身的安危更重要。
&esp;&esp;“会议开始了。”降谷零再次催促赤井。他站在会议室的门口,看这两个人僵持。其他特工都进去了,赤井却迟迟没有现身。他算半个主持人,赤井也是。他不耐烦地看着表,心想美国人真是散漫。
&esp;&esp;但散漫的美国人做了更散漫的事,赤井说:“我不开会了。”
&esp;&esp;赤井在说什么?不开会了?降谷零非常不高兴,冷冷盯着赤井:“fbi,你在想什么?”
&esp;&esp;你要亲自参与这场行动,你不来开会,商讨行动细节?
&esp;&esp;你脑子进水了吗?你不可以开完会再去找她?有什么重要的事,非得现在聊不可?比追捕和肃清行动还要重要?
&esp;&esp;你有没有责任心?要是行动失败了,你负责吗?
&esp;&esp;赤井和降谷零对视着。
&esp;&esp;他当然知道他应该去开会,毕竟这才是正确的选择,但毕竟只是一个会,又有什么正确不正确的呢?
&esp;&esp;爱子也在看赤井,降谷零开始焦躁,因为他意识到,赤井会跟着她走,而他不会,如果她来找他,他会去开会,让她等他一个小时。
&esp;&esp;你不可以跟着她走。
&esp;&esp;因为我不会跟着她走,所以你也不可以。
&esp;&esp;这场无声的交锋没有持续太久,赤井说:“你们商讨完行动细节,告诉我,我来执行。”
&esp;&esp;然后他的手按上爱子的肩膀,推着她准备离开。
&esp;&esp;但爱子躲了过去。
&esp;&esp;她躲过了他的手。
&esp;&esp;赤井动作顿了顿,没说什么,不再和她有肢体接触,而是走到她旁边,用手虚虚拢了一下她的后背,示意她跟他走。
&esp;&esp;所有的一切,都被降谷零看在眼中。他感到恼怒,因为赤井做了他做不到的事,因为爱子没有来找他,因为赤井不在乎她的躲避,而他在乎。
&esp;&esp;但有人开口叫他:“降谷先生,开会了——”
&esp;&esp;他转过身,走进了会议室。
&esp;&esp;爱子和赤井走进一间会客室。
&esp;&esp;赤井打开灯,爱子坐到沙发上,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
&esp;&esp;赤井坐到她旁边,身侧一沉,她听到他开口:“所以,你想和我聊什么?”
&esp;&esp;她看了他一眼,垂下眼帘。
&esp;&esp;刚刚那种恐慌消失了,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esp;&esp;赤井沉吟一会儿,觉得自己明白了关窍,便说:“你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回来。”
&esp;&esp;然后他就离开了。
&esp;&esp;爱子闭上眼,躺倒在沙发上。
&esp;&esp;被困住的感觉没有那么明显了,就像在海里漂浮的人爬上一根圆木,稍微看到了点希望。
&esp;&esp;但也只有一点点。
&esp;&esp;她等着他,看着墙上的时钟,数着时间的流逝。
&esp;&esp;一分钟、两分钟。
&esp;&esp;五分钟、六分钟。
&esp;&esp;九分钟、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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