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的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如果她任由别人伺候,等她回去,肯定会受不住。想想还是没人伺候的好。
江舒涵抬了抬手,阻止翠红给自己夹菜,淡淡道,“我自己来吧。”
翠红吓得当场跪到在地,连连求饶,“夫人?夫人?”
这是以为自己犯了错,要被贬成二等丫鬟呢。
江舒涵也不解释,刚要站起来,门帘从外面被人掀开,走进来一个男子,他身材壮硕,五官却很慈和,犹如一尊弥勒佛。
他进来后看到正在下跪的翠红,眉头微不可察皱了皱,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翠红赶紧起身出去了。
陆玉秀起身给他行礼,“爹?”
这是原身的丈夫,名叫陆瞻,也是朝廷一品大员,任兵部尚书。
因为手握大权,在家里地位无人可以撼动。
原身与他算是门当户对,性格几乎是两个极端,一个是外冷内热,一个是外热内冷。
因为他是武人出身,对规矩看得不是那么重,偏偏原身对规矩看得极为极重,总是动不动惩罚犯错的奴仆,甚至就连自己的孩子也是严家管教。
夫妻俩也算是面和心不和的典范了。
不过有一点,两人是一致的,那就是对唯一的嫡子陆麟都寄于厚望。
陆瞻进来坐下,桂嬷嬷立刻给他盛饭。
陆瞻示意女儿坐下,问起江舒涵,“今日家中设宴,你为何突然让麟儿去寺庙上香?”
江舒涵放下筷子,模仿原身的语气说话,“我身体不舒服,他作为儿子为我去寺庙上香祈福,有何不可?”
陆瞻看了她一眼,脸上浮现一丝怒意,“你身体不舒服,叫大夫来看便是。宴会中途把麟儿叫走,将众多客人晾在一边,你觉得妥当吗?你就是这么管家的?只顾着自己不顾别人?”
说到最后一句,他声音已经拔高了,谴责的目光直勾勾上看着江舒涵。
江舒涵静静看着他,难道她要告诉他,儿子会在赏会宴上对柳殊一见钟情,不惜忤逆她,非要把人娶回来,最后导致后来的悲剧吗?
不过她无意跟他争吵,何况她也没法解释自己这么做的原因,她服了软,轻轻道,“我下次会注意的。”
罢了,这人虽不是好丈夫却也算是个好父亲,看在他后来为了给儿子报仇,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她也应该跟他搞好关系。
她这么软和认错,倒叫屋里的人有些诧异。
江舒涵也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惊讶。
原身外冷内热,因为端着当家主母的架子,又因为过于严苛的性子,不仅丈夫对她不喜,就连她亲生的孩子都怵她。而她更是轻易不给人认错。
现在她却直截了当说自己会注意,这就是认错的意思,大家都愣住了。
就连陆瞻原本想要跟她好好谈一谈的念头也淡了。在下人面前,他总归还是要给她脸面的,在心里想着,或许她也不是那么胡搅蛮缠。
陆家秉持“食不言,寝不语”,三人谁也没再开口说话。
吃完饭,陆瞻回了前院书房,陆玉秀要回院子盘整今日宴会花用。
陆玉秀今年十七,再有一年,她就要出嫁,原身便让她主持这次宴会。她自小得原身教导,这次宴会倒是没出什么岔子。
两人走后没多久,江舒涵由着丫鬟搀扶在院子里消食。
走了没几步,江舒涵腿就酸了。她情不自禁低下头看着自己脚,真的是三寸金莲,原身最引以为傲的地方,却让她苦不堪言。这她娘的是人的脚吗?人不搀扶,就没法行走了。
“夫人,少爷回来了。”就在江舒涵暗自吐槽的时候,桂嬷嬷出声打断她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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