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所以,裴挚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跑过来牵他的手,他没挣,只是一直冲着裴挚瞧,连眼睛都舍不得眨。
&esp;&esp;自己的黑历史当然是能带过就带过,白砚直接跳过自己的心路历程,说:“大人们在花园喝茶,你带我去你房间玩儿,你那ak是把水枪,你闹得慌,喷了咱俩一头一脸,我见你头发都湿了,一脑袋小辫和着发胶黏糊糊的,只能把你带到浴室洗干净。”
&esp;&esp;四岁小孩给两岁小孩洗头。
&esp;&esp;白砚当时的心情就是终于可以照顾娃娃了,但这也是黑历史,他自然不会说给裴挚听。
&esp;&esp;可裴挚立刻捕捉到重点,紧追着问:“那一头辫子你能解?你不是才四岁吗”
&esp;&esp;白砚一怔,答得要多自然有多自然,“当然。”
&esp;&esp;“你跟谁学的?”
&esp;&esp;“我就是会!”
&esp;&esp;会个头啊……
&esp;&esp;事实是,四岁的小男孩连解辫子的意识都没有,别问为什么,反正,白砚当时就没想到洗头得先解辫子这事儿。他把裴挚小包子连辫子带脑袋淋了个透湿,而后想都没想就挤了裴挚一头洗发水,那叫一个痛快。
&esp;&esp;一个小包子给另一个更小的包子洗头,裴挚自己也乐了,“那我就这样老实让你洗完了?瞧我多听你的话。我妈都说,两岁之前,每次给我洗头就像杀猪似的。”
&esp;&esp;白砚含糊着答:“当然……没有,后来你家保姆进来,接了我的手。”
&esp;&esp;事实是,他手在裴挚头上混乱一顿扒拉。裴挚坐在小板凳上,用小手捂住眼睛,不住为他摇旗呐喊,“哥哥真厉害。”哪厉害?鬼知道。
&esp;&esp;保姆进来看见这惨不忍睹的一幕,惊得大叫一声。大人们上楼,花了半小时才把裴小包子那一头沾着发胶和洗发水的湿辫子解利索。
&esp;&esp;然后,糊了一身不明物体的俩个小孩被自己妈按在浴缸一通洗。
&esp;&esp;裴太太没怪白砚,还一直对白女士说:“裴挚喜欢白砚,这要换成别人,他哪里肯依。以后啊,你得多带白砚到这儿来玩儿,孩子总是得有伴的。你看裴挚在他面前听话得像只小狗似的。”
&esp;&esp;孩子总是得有伴的。
&esp;&esp;谁知,这一伴,就是他们长大后的过去现在,和长远之外将来。
&esp;&esp;少年
&esp;&esp;住院七天后,裴挚回家。
&esp;&esp;有手下人监工,他们到家时客厅敲墙的那一块已经装修完毕。
&esp;&esp;白砚先扶裴挚坐下,自己又仔细瞧了瞧,墙壁断口处切平,外边用实木烙槽做了饰面,刚好把两边的墙纸完全收边,地上则做用大理石条石做了衔接,还真衔接得看不出敲墙的痕迹。天花板上则是打龙骨吊夹板,跟两间客厅的天花走边拉成一个平面。整体来说,两户合一户,合得浑然天成,放眼望去,好像这两边屋子本来就是同一套房子。
&esp;&esp;动手的地方不大,可白砚还是把一面墙的玻璃全敞开了。
&esp;&esp;值得一提的是,白砚这边客厅走道边挂着白女士的遗照,裴挚那边同一处则是裴太太的画像,这两个女人生前几十年交情,其中恩怨开解不清,最后,遗像竟然被挂进了同一间屋,不得不说造化弄人。
&esp;&esp;白砚目光扫视好几个来回,竟然想不到任何置评的言辞。
&esp;&esp;裴挚躺在一边的小沙发,沉声提醒:“哥,咱们没错。”
&esp;&esp;是的,他们没错。或许,从哪出生被谁抚养长大,注定他们各自担负原罪,可是,这么多年的痛楚纠结,该看开的早应该完全释然。
&esp;&esp;白砚说:“我就看看,你别多想。”
&esp;&esp;裴少爷出院,出院了也是个病人。按大夫的交待,这一个月裴挚都得在家休养,白砚推了所有的工作,专门贴身陪护。
&esp;&esp;早在去医院之前,裴少爷就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到白砚的房间,睡白砚的大床房,正儿八经地当起了另一位男主人。现在在家养骨头,白砚对裴挚的活动范围略作限制,因此,每天,两人绝大多数的时间都耽搁在卧室。
&esp;&esp;白砚刚自爆恋情,这事儿裴挚一直有关注。
&esp;&esp;裴挚每隔十来分钟就拿起手机刷微博,白砚当然也注意到了。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这刷手机的瘾头可要控制控制了。现在□□太杂,还良莠不齐,瓜吃多了容易被人牵着走,这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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