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裴挚不耐烦绕弯,径直问道:“说说,我哥怎么得罪你了。”
&esp;&esp;对面的男人再怎么笑眼光都没有温度,片刻后回答,“我这小角色哪能跟白砚哥有交集。人为财死,以前我是收钱替孟姝办事,没想到得罪了裴先生。我被原公司辞退,总得找个吃饭的地方,刚好玉轩哥团队缺人。”
&esp;&esp;裴挚眼色顿时阴沉下来,几步踱到男人面前,一把揪住男人的领子,把人拎得脚跟着不了地。
&esp;&esp;片刻后,对着男人憋红的脸一笑,“那行,我就给你个机会,以后相安无事,人为财死那事我也不跟你计较。一旦被我发现你作妖,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esp;&esp;说完,像扔破布袋子似的把男人扔到地上。
&esp;&esp;男人大口喘气,捂着好喉咙呛咳不止。
&esp;&esp;裴挚淡淡瞥了一眼,果断推门离开。
&esp;&esp;从一个房间到另外一个房间,裴挚脚步节奏匀缓,可是再推开白砚休息室的那扇门时,疯狗王子身上刚才那一股子戾气全不见了,眼神澈亮,在白砚目光瞟过来时,露出一个足以表示自己心情不错的笑,又成了那个清爽健康的大男孩。
&esp;&esp;靠墙的沙发座,女总监还在跟白砚“闲谈”:
&esp;&esp;“不瞒你说,明年我们公司要投拍钱导的新片,这片子就是冲着三金去的。接下去几年,公司的每部电影都是大ip大制作,哎,我说这么多,在你这儿可能也不算什么。”
&esp;&esp;裴挚走到窗子边上靠着站定,默默望着他哥波澜不惊的脸。
&esp;&esp;这哪是闲谈?这女人也是挖人来的,不过眼下的谈判技巧是,为了避免白砚一口拒绝,先不说来意,闲聊着吹个牛亮亮自己的底牌。
&esp;&esp;昨儿,他哥炒经纪人、以及可能跟公司生隙的消息传出去后,连在他们手上吃过瘪的仇家都来挖他哥。
&esp;&esp;牛不牛?就问他哥牛不牛?
&esp;&esp;当然,这待遇是他哥应得的,他哥完全不用觉得荣幸,仙人下凡被一帮凡夫俗子捧成村花,有什么可荣幸。
&esp;&esp;想到这村里还有那么多对他哥不怀好意的杂碎,地主家傻儿子又不高兴了。他哥活得怎么就这么难呢?
&esp;&esp;最关键的问题是,为什么他哥活得那么难,都不愿意全心依靠他、信他、把自己交给他呢?
&esp;&esp;是他诚意还不够?
&esp;&esp;此时不远处,女总监已经把话摊开,“我说这么多,其实也是期待跟你合作。咱们要是成了一家人,白砚哥,资源什么的,我敢打包票,你再不用担心。”
&esp;&esp;白砚垂眸片刻,抬眼看向女人,“你太客气。”
&esp;&esp;女人立刻说:“再客气你都当得起,白砚哥,你是最好的。”
&esp;&esp;你是最好的,女总监真不吝惜夸人。可白砚依然摆着一张冷漠脸。
&esp;&esp;女人略作思忖,又侃侃道来:“你真是最好的,不到23岁就成了三金双料影帝的,你是圈里独一份。白砚哥,你真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号,你的业务能力,圈里人谁不知道,演技好还不挑戏,再烂的剧本都能被你拉回来,六年没演砸过一部戏,这也是圈里独一份了。”
&esp;&esp;隔了十来米,裴挚清楚地看见白砚紧绷的唇角线条渐驱缓和。
&esp;&esp;虽然还是没笑,但从那神色能看出白砚不无愉悦。
&esp;&esp;白砚搭在沙发背的手指甚至还轻快地敲了两下。
&esp;&esp;裴挚本来随便歪着,此时不禁挺直了腰身。
&esp;&esp;牛啊,这女人厉害。重遇之后,他就没见他哥被谁夸高兴过,今儿算是开眼了。
&esp;&esp;合着他哥不是不爱听好话,是不耐烦听言之无物的好话。
&esp;&esp;裴挚立刻醍醐灌顶,难怪他每次说我爱你,他哥都是一副嫌弃脸。
&esp;&esp;怪他!怪他表白没到位。
&esp;&esp;不过,就算话说得再漂亮,女总监还是遭拒了。
&esp;&esp;原因很简单,从炒cp事件看,贺玉轩的公司把投资的大部分花在流量身上,又唯恐入不敷出,靠炒作给电影拉人气,忽略电影质量且过度迷信粉丝经济,这是对广大观众缺乏敬畏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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