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说:“她的名字排在我后面,我不死,她就死不了。”
布布问:“浆汁儿,你怎么回事儿?还记得吗?”
浆汁儿说:“我回到帐篷里,突然就被人用什么捂住了嘴,很快就不能动了。然后,就像做梦一样,被那个人带走了……”
我问:“你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
浆汁儿说:“没有,我只能感觉到他的力气特别大。后来,我好像躺在一个光溜溜的马背上,速度非常快,跑着跑着我就没有知觉了。我醒来的时候,全身一点都动不了,只听见黑暗中有人在说话,那是周老大……”
光溜溜的马背?
我说:“我怀疑根本没有马,你是躺在一个人的后背上,他是在地上爬着跑掉的。”
浆汁儿说:“那你们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啊?
布布说:“要不是周老大,你现在还躺在古墓的棺材里呢。”
浆汁儿说:“古墓?”
布布说:“我们从古墓里把你找到的。我们回来的时候,徐尔戈死了。”
浆汁儿叫起来:“徐尔戈也死了?”
布布指了指那个摆着香梨和馕的沙包,说:“埋那儿了。”
浆汁儿望过去,说不出话来。
我说:“来,你们再看看那个地方——”我指了指远处那个太极图。
大家抬头看去,一下都安静了。魏早第一个骂起来:“昨天挖了一下午啊,这他妈是谁干的?”
我问他:“你觉得这是人干的吗?”
他立即不说话了。营地里顿时笼罩了一股无边无际的神秘气息。
孟小帅竟然笑了,笑着摇脑袋:“这个地方还真神奇……”
我说:“按照墓葬里的那个顺序,接下来该死的人就是我了。在我死之前,我想对你们说说我的想法……”
其实,接下来是张回,我不想让他害怕,我把自己提到了前面。
大家都看我。
我说:“今天,我们已经进入罗布泊整整10天了。帕万的祖辈没说错,我们进入了迷魂地,这地方可能是另一个时空。那么,就算有救援飞机来了,他们在地理意义上的罗布泊上是找不到我们的……”
大家不说话。
我接着说:“因此,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还要继续寻找出路。我想到了一个很笨的办法……”
从科学角度讲,在戈壁滩或者林海雪原上行进,由于景致单一,缺乏定向的方位物,步行一般不会走直线,通常朝右偏。因为人的左步比右步大0。1…0。4毫米,所以步行者在行进中不知不觉就会以3…5公里的直径画圈。
开车也一样,由于驾驶位置在左侧,而右侧不好判断,一般驾驶员总是朝左偏。
我想了一个“重叠标线法”,具体是这样的——
我们有两根500米左右的绳子,用A车固定绳子一头,B车车尾系着绳子另一头前行,直到绳子绷直。两辆车不动。C车开到B车后面10米处,用车身固定另一个绳子的一头,D车车尾系着绳子的另一头前行,直到绳子绷直。也就是说,两根绳子重合10米,C车摆动小红旗指挥D车左右调整位置,保证两根绳子绝对平行。然后,C车和D车不再动,A车开到D车后面10米处,用车身固定第一根绳子的一头,B车车尾系着绳子的另一头前行……
以此类推。
我算了一下,如果我们现在位于罗布泊中心地带,那么我们要重复这个办法1000次。我们的食物和水可以坚持10天,如果想活着走出去,需要每天重复这个办法100次。
这么做虽然很傻,不过也许是我们唯一离开迷魂地的办法。
听我说完,大家互相看了看,没人说话。
我说:“我想,用这个办法,也许我们能走出这片迷魂地的。你们想不想试试?”
白欣欣突然骂起来:“妈的,这算什么日子!通讯基本靠嚷,治安基本靠绑,未来基本靠讲,娱乐基本靠想!”
我知道他在讽刺我,却差点被他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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