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听完了,该谈正事了吧?孟雪坐在沙发上,悲惨的故事,富丽堂皇的装饰,温馨的灯光,柔软的沙发,性感的音乐并没有迷惑她此行的目的。
“你来——”漫游到总统套房主卧室门口的贾博士说,“你来看啊——”
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好奇心驱使孟雪向主卧室走去,才跨进门槛,她就驻足。
“这套被褥多么华贵!”贾博士好似不是第二次来总统套房似的。“你难道不想上去躺躺吗?你很配它……”
孟雪不由得回头看了眼贾博士,此时的贾博士站在门口,一手扶着门框,整个门被他占去了三分之二——挡住了孟雪出去的路。
“孟雪,”他的声音居然有点颤抖,“那天在我的医学研究所,第一眼,不,时装表演后的五六年后的第一眼看到你,我的浑身震动了一下,那是看你表演时的感觉刹那间隐约浮现了……”
听得孟雪鼻子、眼睛、眉毛、嘴角几乎都扭到一起去了。
“孟雪,”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孟雪,一双手抓住了孟雪的双手,她本能地欲抽出来,且听得他喘息着说,“你太性感了,那聚光灯下的你是多么美丽,是你激活了我的性感神经,真的,不信,你摸摸……”
那双手一用力,孟雪的手就触到了他的胯间那根坚挺的东西……
“请你放开我……”孟雪压低声音,她本会大声吼叫,但又担心再把他吓得重新变成假男人,她尽力不惊动他。
然而,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手,也没有什么深入的动作,四只手僵持在一起。房间里回荡的是大厅里唱得正热闹的麦考尔?杰克逊的《EARTH SONG》(地球之歌)。
“你拯救了我,”他的眼睛里闪着真诚与感激的目光,“我很感谢你——但是,想让我把我花了巨大代价学到的东西就这样奉献给你——我觉得你做得还不够……”
“那么,你还想怎样呢?”
孟雪的目光里显露出了千丝万缕的愠怒。
“想我当初,”他并不直接去回答孟雪的问话,好像也没有听出孟雪说话语气的异常,而是陶醉在他自己的记忆中,“我为了和你的课题一样的难题,飞到美国艰苦地学习了三个月,我才得以进行下去,最后完成课题项目,终于拿到了博士学位。我容易吗?”
孟雪认真地听着他的话,他所提到的艰苦,孟雪是最能够理解的。到今天,她比任何人都体会到了煎熬的滋味,折磨的痛苦,还有不成功的沮丧。
“可是,你——”贾博士又说话了,“可比我容易多了,你只需要跳跳舞,走走模特步,扭扭腰肢,就可以得到这一切——是不是太容易了?!”
“你……”孟雪感到了屈辱,手在用力挣脱他,可是她的双手是徒劳的。
“你发怒的模样很可爱,更让我心旌摇荡!”他那死盯孟雪脸孔的眼神朝床上瞟瞟,目光复移到孟雪的脸上,“你看——豪华的被褥,流水一样的绸缎,温软的总统的席梦思大床,你只要到那张床上陪陪我,给我我想要的一切,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了……”
孟雪在他的语言的魅惑下真的朝床上瞄了一眼。她仿佛看到自己如一尊木偶一样僵硬地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双手捂着眼睛,任人宰割着……
“你放心——”贾博士见孟雪看了床后有了瞬间沉默,乘胜追击说,“你放心,我保证不跟任何人说,我之所以请你白天来这里,也是为了避免你的老公知道……”
他误会孟雪已经默许了,可是,这时的孟雪还没有丧失理智。
“如果我不同意呢?”
孟雪盯着他的双眼,口齿清楚地问。
“那么……”他说,“到手的东西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放弃啊?你已经很划算了啊……”但看到孟雪执拗的目光,他就说,“你不同意,那么,我也不会强求你,只是你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了,包括你的博士学位都很困难……”
“博士学位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孟雪语气坚决地说,“我告诉你,我并不是担心我的老公知道,这不主要存在伤害夫妻感情的问题,而我觉得,用女人的肉体换取科学的成果,你不觉得有点玷污了这个世界上最崇高的什么东西吗?我觉得如此的做法,如此低级的交换伤害了我的自尊!对不起,请放开我……”
孟雪还没有用力,那双手就在自己的威严下解放了。她从贾博士的身边走过,踩着性感的有节奏的音乐,似乎又在舞台上进行时装表演,可是,她没有转过身再走回来,而是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朝总统套房那朱红色的大门走去。她的手握着门柄的一刹那间,她意识到,只要她出了这扇高级的大门,里面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而外面的一切还会依旧……然而,她还是用力地打开门,毅然地走了出去。走廊里静悄悄的,脚步声都被柔软的地毯吸了进去,没走几步,手机的歌曲划破了奇特的宁静。
“半年后,你再来找我……”贾博士那自信的声音。孟雪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仿佛声带也在地毯上行进,也被软软地吸没了。她挂断手机,大步向电梯走去。
出了馨城这个最高级的五星级大酒店,她回头望望,那大门边壁上的雕塑“打猎女神”好像已经收起了弓箭,正胜利地望着她笑。
风已经小了,没了,可是,小雨却来临了。她就在这小雨中漫步天涯。突然收到一个莫名的手机短信息:
爱空空情空空自己流浪在街中;人空空钱空空单身命苦在天涯;事空空业空空想来想去就发疯;手机空没钱充生活所迫不轻松。唉,这也空那也空一切尽在不言中……
真是岂有此理!谁在她这个时候发这样的短信息?她不愿去看那个手机号码,就好像她不想回家面对陈忱,不想去东南研究院面对袁骅驹,不想去实验室面对高教授一样,她独自一人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漫游……远远的烟雨蒙蒙中,一座秀美的山峰若隐若现。哦,去钟鼓山吧,于是,她叫了辆的士来到钟鼓山脚下。
雨天又不是节假日,爬山的人寥寥无几。孟雪仰望青山,那郁郁葱葱的树木依靠山坡的斜度向天空延伸着,灰蒙蒙的细雨把远处的绿树淹没在天空里。她本来想冒雨爬山,转念一想,连那种无形的尊严都保护了,还差这承载尊严的有形的身体吗?于是,她到旁边小店仔细认真地挑选了一把精致的小花雨伞,擎着它开始爬山。
褐色的石头台阶因为小雨的滋润而显得晶莹,脚踏上去又有点滑,石阶侧壁长满苔藓,一块一块闪着细密的雨珠的光芒,时而碰着雨伞下的树叶无不被雨水洗得鲜嫩可爱。她就这样拾阶而上,体味着自然界赋予的勃勃生机。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了云梯开始的地方。旁边的一块告示板上写着:高血压、心脏病、七十岁以上的老人和体弱者禁止攀登。那言外之意就是登云梯太危险了。她望望上面,七十度的陡坡,不到一米宽的台阶紧锣密鼓地伸向天空深处,台阶的右侧是一条巨粗的环套环的铁锁链伴随台阶而上。那铁锁链外当然就是悬崖峭壁了。
云梯上雨雾深处,隐隐的人影看不真切,可人们说笑的声音依然清楚,身后,有几个人上来了。孟雪回头仰望,积攒全身力量:爬!
她就这样爬上第一层台阶再爬第二层台阶,爬完第二层台阶就去爬第三层,爬完第三层就去爬第四层,爬完第四层就去爬第五层……开始气喘吁吁了,但她忍耐着,尽管上面的迷雾越来越浓,她还是向上爬。台阶随着山势的陡峭七拧八歪,忽然,她一个趔趄,一屁股坐在石阶上,一条腿悬挂在铁锁链外的山崖边,那把小雨伞在她摔倒时被抛出去,坠落山崖,那撞击石壁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着……
天哪!太危险了!俯视悬崖边上的下面是万丈深渊,哪里还能寻得到小雨伞的残痕?那参差的黄白色的峭石像雨后春笋般根根挺立着,石与石中间的沟谷像一群饥饿的狼,正张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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