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谢清风都在病房陪养母,等时间差不多他打算去买点饭上来时,病房的门被从外轻轻敲了几下。
谢清风抬头去看,就看到没锁的门被轻轻推开,探出一个脑袋,正是傻笑着的郝吉鑫:“大……大哥。”
他本来想喊大师的,到嘴边看到养母改了口。
他不确定对方知不知道大师的大师身份,干脆还是谨慎一些的好。
谢清风意外郝吉鑫跑过来了,站起身:“你怎么来了?”
郝吉鑫这才推开门,提着一个半人高的果篮进来了:“这不是我姐也在这医院,我就想着也来看看伯父。”
说完和养母热情打了招呼,自我介绍时却犯了难,被谢清风以朋友解释,让郝吉鑫受宠若惊。
谢清风猜到郝吉鑫怕是有事相求,随便寻了个借口就和郝吉鑫出了病房,到了走廊尽头,瞧着蔫头耷脑的郝吉鑫:“说吧,怎么回事?”
这里就他们两个,郝吉鑫也不瞒着了,哭丧着脸:“大师,你真的猜对了,我觉得真的有人在害我家!”
郝吉鑫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夜里四点送完谢清风回酒店后不放心就去郊区的c大找他二姐。
郝吉珠是c大的助教,平时挺忙的,跟着教授做项目。
这几天也是在做一个实验项目好几天没回来,之前也有这种情况,所以家里人也没多想。
这次郝吉鑫跑去c大助教宿舍那边,等到五六点宿舍开门他才登记后过去,却扑了个空。郝吉珠的室友说她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打了鸡血一样整夜整夜扑在实验室,压根没回来。
郝吉鑫赶紧去了实验室,就看到郝吉珠正在做实验,因为闲杂人等不能进去,郝吉鑫就在外一直等着。
结果到中午别的组员都出来吃饭,郝吉珠依然忙忙碌碌的。
郝吉鑫让人进去给郝吉珠带话,郝吉珠却像是没听到,依然不眠不休忙着。
旁的组员听到郝吉鑫是她弟弟,压低声音说她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两天不睡觉不吃不喝就这么待在实验室,也不和人说话,让郝吉鑫劝劝别把身体搞垮了。
郝吉鑫当时想起谢清风离开前的话,赶紧闯进去,郝吉珠像是没看到他一样,继续忙着手头的实验。
郝吉鑫喊了好几声也没得到答应,想到平安符,干脆拿出来直接攥住郝吉珠的手腕往掌心一塞……
“大师你是没看到,那平安符到了我姐手里直接就烧起来了,吓我一大跳。然后我姐就晕了,我赶紧把人送到医院,说是饿晕的,给挂了葡萄糖,人现在还没醒。”当时送医院时他怕再出意外能顺便让大师给瞧瞧,所以直接送到了谢清风酒店最近的这个医院。
等郝吉珠情况稳定了,他没敢问谢清风,问了护士病房号,自己找了过来。谢清风听完想了想:“我跟你一起去看看。”
郝吉鑫激动不已:“大师你放心,不管是不是有问题,回头我都给你个大红包!”
两人往外走时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病房的门打开,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妇人,看到他们身体一僵,低着头又很快提着热水瓶走去水房了。
谢清风认出是之前偷偷哭的妇人,让郝吉鑫带路去了郝吉珠的病房。
郝吉珠只是饿晕了,所以住的是不同病的大楼,等到了病房推门一进去,谢清风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阴气扑面而来。
大景朝国师殿外跪了一地的人,从国师殿一直蔓延到远处的小金库外。
小金库大门敞开,里面死寂一片,外头跪了一地的人。
门内站着一个身着盔甲高大颀长的人影,盔甲灰扑扑的,像是赶了很久的路。对方站在那里不知多久,离远了瞧像是一座雕像。
身后跪着的大太监额头抵着地面,浑身止不住轻微颤抖,大气不敢出,他们着实想不到这么快皇上就赶回来了。
从国师出事的消息十万火急送到边关也需要十天,但如今距离出事才不过十六七天,皇上竟然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但皇上从早上赶回来站在这里已经几个时辰,眼看着天就黑了,这身体怕是也受不住。
就在大太监打算冒死开口劝导前,一道喑哑不知多久没开口的声音响起:“国师呢?”
大太监心一抖,国师已经没了,皇上也得到消息,这么问……是问遗体吗?
想到这,大太监更是止不住头垂得更低,却不得不回答:“回、回禀皇上,叛臣贼子不知从何处寻了几位高人,探寻到皇上生辰八字,想要动摇国之根本,国师大人为了护住皇上性命以及整个江山运势、百姓安危,设阵与之……同归于尽,并未留下……留下……”
那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来,但显然意思以及表达清楚。
大太监说完,许久都为听到任何回答,良久,才听到两个极轻仿佛风一吹就散的声音:“出去。”
大太监张张嘴,到底没敢开口,就保持着跪着的姿势一点点往后退着带人退出了殿内。
一直等大太监最后退出要将门关上时,门扉合上前一刻大太监不经意瞥见殿内背对着他的身影,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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