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妩看向赵西瑾。
她不知道赵西瑾之前有没有受过伤,流过血。赵西瑾不像她,那么喜欢闹腾,他这样安静又稳重的人,只要不是有什么意外发生,应该不会受伤吧?
但,谁说的准呢?
毕竟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偶尔受一次小伤,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有吗?”池妩看向赵西瑾,忍不住问。
赵西瑾安静了一会儿,道:“有过。”
“什么时候?”
“年幼时,宫女不小心打碎了先皇后殿里的花瓶,收拾花瓶碎片时,又因为粗心大意,没有收拾干净。我当时年纪还小,光着脚在殿里跑,脚不小心踩到花瓶碎片,受了点小伤,流了些血。”
董依依反问:“那你还记得,那伤口花了多少时间,才好的吗?”
赵西瑾沉默了一会儿,说:“完全恢复,大约一个月了。”
池妩震惊的看向赵西瑾。
一般像被花瓶划伤这种小伤,一两日就能结痂,痂落了就能好了,就算伤口很大,也顶多半个月的时间就好了,根本花不了这么长时间。
而他,怎么会花这么长的时间,伤口才完全恢复呢?
还没等池妩想清楚,董依依又道:“刚才我检查伤口时,隐约看见他头上有道很长的疤痕,那疤痕一看就是很多年前留下的,这长的疤,又伤在脑袋上,想必那时候,你一定流血流的更多的吧。我猜的没错的话,当时头上的这处伤,应该是差点儿要命的吧?”
池妩刚听完,就站了起来,伸手去扒拉赵西瑾头上的头发。
赵西瑾无奈唤了声“夫人”,并侧了下头,做出轻微躲闪的姿势。
池妩根本不管他,硬是凑了上去,把他头上的头发扒拉开,然后的确看见了他头顶上那道硕大的疤痕。
“这是谁弄的?”池妩看着这么大一条疤,气腾的一下就升上来了。
这么大一条疤,这得是哪个缺德货做的?
池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曹凤兰,曹凤兰曾经苛待过稚奴,赵西瑾也不是她亲生儿子,说不定,她在赵西瑾小时候,也这样折磨过他。
“是不是曹凤兰?”
“不是她。”赵西瑾如白玉一般修长的手指握在池妩的手腕上,将她的手轻轻从自己的头上拿了下来。
“那是谁?”
“是我自己不小心。”
“真的吗?”池妩表示怀疑。
赵西瑾这么谨慎的人,他即便真的不小心,能不小心成这样,让自己受这么严重的伤?甚至、甚至都危及到了自己的性命?
就算池妩这样喜欢胡闹的人,闹的天翻地覆,也没让自己伤成这样啊!
赵西瑾,他自己有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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