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容易了!扯上几根马尾巴鬃挽成活套,下在湖边就行了,明天再挖上两三个陷阱,您就等着吃烤肉吧政委大人。”
“呵呵,肉是吃不成了!”许养皓苦笑一声道:“能喝点汤就不错了。”
他说的是实话,腹部受伤,多多少少会使肠道受损,只吃流质食物是非常科学的。
在雪降下来之前,龙远鸿迅速用树枝和芦苇搭建了一个严实宽敞的茅草庵子,地上铺上厚厚的树叶和芦苇,从马鞍上解下毛毡铺于树叶之上,将许养皓搭进庵子中卧下,他转身便去捉鱼。
湖并不大,有两三亩方圆的样子,周围长满了芦苇菖蒲。湖心最深处也不过淹到大腿,无数细小的泉眼中汩汩涌出温暖的地下水,湖底的细沙在泉眼水流的吹动下一张一合轻轻翕动。水很清很温暖,水草游鱼尽收眼底。湖中生有一种黑背柳条鱼,有锹把子粗细、一拃长许。由于没有天敌,湖中的鱼极傻极多,可以用“泛滥”来形容,龙远鸿用手在水草中一捋就能抓住三五条。
第九章 魔鬼城(11)
吃罢烤鱼及鱼汤,又小心翼翼为许养皓清洗了伤口,龙远鸿将火移到了庵口,两人舒适地并排躺在毡上闲聊。
火光熊熊,温暖而静谧,望着林中自天而降的鹅毛大雪,骤然脱离战争来到这四野俱寂、杳无人烟之地,松弛下来的龙远鸿不禁一声感慨:“也许,到了共产主义就是我们目前这种样子?”
“哈哈——哎哟——”许养皓被他的幻想功夫和牵强附会给逗乐了,他不禁大笑起来,不想却牵动了伤口,痛得他直咧嘴,半晌方缓过劲儿。
他点着龙远鸿的脑壳笑道:“典型的小农意识,小富即安,眼前的一切最多也就是原始共产主义而已!”
龙远鸿红着脸干笑了一声。“共产主义不就是人人有饭吃、有衣穿,大家人人平等,没有剥削、没有压迫,大家都不用干活——”
“好我的同志哥勒——”许养皓举起手摆了两摆,不由分说打断了龙远鸿的话,“所谓共产主义是指社会极大进步、科学极大发展、生产力极大提高、物质极大丰富,人们各司其职、各尽所能、各取所需。听清楚了,是各司其职、各尽所能,而不是什么都不干,否则老百姓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能从天上掉下来?不劳而获,那是地主老财。”
龙远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以为——”
许养皓一脸的严肃,又一次打断他道:“远鸿,不是我批评你,作为军事指挥员,你勇敢、忠诚、智勇兼备、不怕牺牲,从这一点上讲你是非常优秀的,但作为一个共产主义者,你却显得有些幼稚。”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眼睛出神地望着庵外静静飘落的雪花。许久,视线才重又回到龙远鸿脸上,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轻柔起来。“准确地说,你参加革命时间不长、理论学习不够,当然了,许多参加革命时间很久的工农干部在这方面的素养也很欠缺。但对于你来说,作为一个有文化有理想的青年,仅有热血和激情还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主义者。”
对于这一点,龙远鸿很是不服气,他一梗脖子道:“张主席(张国焘)的理论素养倒是高,却想另立中央、凌驾于党中央毛主席之上,要不是徐总指挥当机立断愤然抗命,在毛儿盖我们四方面军差点就铸成大错。”
许养皓顿时被噎得无话可说,他心里明白:龙远鸿其实说的是另外一个问题,说白了他是在狡辩和偷换概念。
然而,这个话题却是目前不得不回避的敏感话题。以许养皓的理论素养和政治阅历要想说明这个问题根本不难。但不言而喻的是:所谓的说明实际上就是要给出一个明确的结论,而这个至关重要的结论必须由党中央最后作出,而不是由某个个人在后面说三道四胡乱猜测,这是组织纪律和组织原则所不允许的。
提起这些,忽然间他什么都不想说了。
两人一时都沉默下来,庵里庵外静到了极点。
乌云幔垂,雪似鹅毛。由于不堪重负,树林里不时传来树枝被雪压折的声音,沉闷而突兀。藏在树洞里或树叶下的小动物们因此而受惊,它们发出一阵吱吱的叫声和惊慌的跑动之声。风在树隙中来回穿行、左右盘旋,风声忽轻忽重,呼啸而来、倏然而去,仿佛是一群顽皮的小男孩在树林里捉迷藏。
“算了算了!话题过于沉重。”龙远鸿首先回过神来,他摆摆手,仿佛要赶走萦绕心头多日却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点轻松的罢。”
第九章 魔鬼城(12)
“你说个章程。”正中下怀,许养皓不禁莞尔。
“以雪为题吟诗诵词,咱也风花雪月一回,你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
龙远鸿清清嗓子,曼声吟道:“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许养皓不假思索,脱口应道:“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北风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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