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大约不知道吧。”满帝京就没几个人知道傅懋安还有另一个女儿。况且她到总院两年,梁锦棠若是知道,多少会问上两句吧?
&esp;&esp;傅攸宁小心收好自己的惆怅,忽地又如醍醐灌顶:“混蛋齐广云!你早知他就是我父亲教过的那孩子!为何不跟我讲?”
&esp;&esp;“你又没问,我以为你知道,”齐广云有时真搞不懂这女人是聪明还是糊涂,徐徐收了银针,“我尽快替你制几粒药丸,你去庆州时带着应急。”
&esp;&esp;傅攸宁有气无力地朝他挥了挥手,站起身来:“那就有劳齐庄主,走了。”
&esp;&esp;见她那死气活样的神情,齐广云当下决定不要告诉她,昨日梁锦棠竟派人来替她问过那帖解药的开价。
&esp;&esp;“不必客气,傅大人慢走。”他这个师姐,漫不经心且蠢,只好劳他这聪明人替她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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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连等了数日也没等到去庆州的命令,倒是等来了绣衣卫与光禄羽林每五日必有一次的演武场大乱斗。
&esp;&esp;傅攸宁因在城西赁屋独居,每日到府点卯总踩着最后一刻。今日才踏进府门,就有旗下小武卒急急冲上来通报:“头儿,那什么,尉迟大人让你去议事厅。不知怎么的,他脸色可黑可黑了。”
&esp;&esp;尉迟岚那家伙跟个月事不顺的姑娘家似的,总是一时高兴,一时又生气。明明是个嘴碎牙尖的话篓子,真有事时反倒什么也不说,净冲自己人不痛快。
&esp;&esp;如此阴阳怪气的家伙,居然在绣衣卫五官中郎将的位置上安然无恙近十年,都没个勇士站出来把他打死,也算人间有真情了。
&esp;&esp;傅攸宁赶忙去点了卯后,以最快的速度冲进绣衣卫议事厅,见尉迟岚果然黑着脸窝在主座上,身旁站了个着绣衣卫武卒服的少年。
&esp;&esp;尉迟岚慵懒甩个白眼过来:“喏,这孩子刚从程正则那里冒出来,即日起编在你旗下。”
&esp;&esp;傅攸宁点头,朝那小武卒和气笑笑:“委屈你了,少年。”看这孩子目光澄定,神色冷凝,并不像别个总旗选剩的,想来就是齐广云提过的那位了。
&esp;&esp;少年面容清峻,神色淡淡的。闻言抬手执礼:“傅大人安好。”
&esp;&esp;不等傅攸宁再开口,窝在主座上的尉迟岚笑容恶劣:“这家伙是年前进府的,在程正则手底下已近三个月。我敢打赌,你压根儿不知道他叫什么。”
&esp;&esp;傅攸宁素来不在意分给她的人资质如何,当新人还在程正则手上时,她是不会特意去留心的。
&esp;&esp;她也不争辩,只笑着看向尉迟岚:“尉迟大人当真把我看得扁扁的。”
&esp;&esp;“我还不知道你?每回记不住别人名字就喊人‘少年’,”尉迟岚将双手拢进衣袖里,没骨头似的歪在楠木椅扶手上,神色不豫地隐了个呵欠,“有时我都怀疑你到底瞧没瞧清别人是男是女。”
&esp;&esp;傅攸宁怕自己多说多错,平白让尉迟岚发现自己早知道这孩子的事,只好笑眯了眼打岔:“尉迟大人放心,我目力好着呢,夜里都能打香火的。”
&esp;&esp;那少年眼里闪过明显的怀疑,却只是绷着脸再行礼,自报家门:“霍正阳。”
&esp;&esp;傅攸宁歉意地对他颔首,表示自己记下了,又转头问尉迟岚:“尉迟大人可还有吩咐?”
&esp;&esp;“他在这批新人里算拔尖的,索月萝跟我要我都没给,”尉迟岚抬袖掩着脸大大舒了口呵欠,才又说,“资质不错,你多带着点。”
&esp;&esp;傅攸宁执礼称是,也没急着走。
&esp;&esp;果然,尉迟岚徐徐站起身来,垂眸捋了捋衣摆,貌似不经意地补上一句:“对了,庆州那件差事你不必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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