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简沉默地看着我舞剑。
我晓得我舞得有些笨拙。他看了须臾,亦是牵起了唇角笑起来,有些许忧色,些许一如过往的宠溺:“你这本事,需得再磨练一番,随我同去的话,怕会拖了我的后腿。”语罢,他拉了拉缰绳,策马沉默地绕过我。
我一惊,又慌忙再拦去他的马前,大声道:“拖你后腿我也不管!此番你一定得捎上我。我大老远自永京城追来,不过就是一次突袭,我没什么好怕的。”
穆临简终是生了气,他的表情有点冷漠,淡淡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沈眉,我若独自去,许是可以全身而退,你若跟来,怕是我二人会一同战死沙场也说不一定。”
夜风拂过,将我的嫁衣与发丝吹得急速向后翻卷。
这么危急的时刻,我眼里却没一点泪意。
我吸了一口气,听得自己的声音格外平静:“反正我要跟着你。我来北荒的路上就想好了,战场再艰辛,我也要和你一起生,一起死。我沈眉素来洒脱,你若遇了危险,我也不愿做个寡妇,你今日要一个人走,你就从我身上踩过去吧,你踩过去了,再来地府找我,到时候咱们还能在阴间做对鬼夫妻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孩子们你们要看在之之更文更残了的份上,一定坚守下去哦~~~
下更,20100108
71
71、第70章 。。。
我立在夜色里,苍茫的风声间,仿佛只能瞧见穆临简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张口道:“景枫,带我一块儿去吧,我不想、不想与你分开。”
话出口,我才闻得自己的声音已沙哑。
我晓得我在任性,可我想起往昔梦里琐碎的片段时,便十分害怕自己又落得孤身一人,因为我知道,天底下只有这么一个景枫是我心之所系。我以为既然能劫后余生,既然能破镜重圆,那么从此以后我们一定要不离不弃的。
穆临简看着我,目色里仿若有几分时隔多年的沧桑。过了片刻,他勾唇一笑,洒脱地朝我伸出手来:“上马。”
很后来,我常想人这一生,有许多让人铭记的时刻。那些刹那片刻,有的让人痛,有的让人笑,穿成一串儿,便成了一生一世的缘分。
我这素来不长记性的脑子,记得最最深牢的,都是我与景枫在一块儿的时候。我想也许是因为我太粗枝大叶,凡事不长记性,所以老天爷才派了这么一个人,让我这般记着念着。
当穆临简从身后揽着我,带我策马征战沙场时,我忽地明白了一件事。
我好敛财,我爱贪小便宜,我喜欢看人笑话,闲来无事便跟知交沽酒谈笑,可这些都不是我最上心的事儿,我这一生最最宝贵的财富,是与景枫一点一滴的回忆。
可直到后来,他已然不在我身边时,我才慢慢将往事想起来。
七千兵力跟在我们身后,气势如风,风声雷动。
待我们到了方才的山地时,只见山中平地,隐隐有火色。几千窝阔整齐列着,须臾,有人骑着马排众而出,拱手道:“景枫上将军。”
我感到穆临简的身子僵了僵,过了片刻,才听得他喊出一个名字:“泊溪上将军。”
此言出,仿佛有凉水从头浇下。
泊溪上将军是窝阔敌军的首要统领,此番窝阔军大举压境,军中主力都应是跟着泊溪的。
果不其然。遥遥只见得泊溪默了一默,又拱手道:“当年北荒一战,在下虽未参加,却也听说景枫将军骁勇善战之名,今秋以来,几次交锋,也对将军的本事佩服得紧。”
虽为敌军统领,他这话说起来却句句真诚,丝毫没有讽刺。
穆临简闻言,只淡淡答了句:“将军谬赞。”
泊溪又道:“此番交锋,因我军先时对景枫将军的名号有所忌惮,所以屡战屡败。泊溪虽不愿为那等阴暗之事,可形势所迫,也只好派了奸细潜在将军身边,将军莫怪。”
穆临简没有答话。
万余人对峙而立,夜却静得吓人。然则平静下,却有暗涌波澜壮阔。
“泊溪敬佩景枫将军的韬略,可若不借此良机,除掉将军,以后我窝阔大军怕是再难有胜算。”顿了一顿,他忽又放开嗓子道:“所以今日一役,乃是我窝阔军最重要的一场征战,只能胜,不许败!”
话音一落,便听得窝阔大兵纷纷响应,一时间,呼喝声直达云霄。
我正愣怔,却听耳后,穆临简压着声音对我说了句:“眉儿,我们中计了,待会儿你寻个角落保护自己,不要随意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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