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沐青平而言,这次实在是九死一生。
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于人?
是以,早有了死士觉悟的沐青平,突然从黄芩口中听出似是大有机会逃生,还是不免一阵情绪波动。
此刻,黄芩双手抱足,转了个面,脸朝墙团成一团,摸样古怪的紧挨着墙壁,估计正在拉抻僵硬的肩背肌肉。
沐青平不敢多问,只好奇地瞧了他几眼。
这会儿,他心里亮堂得很:能否逃出升天,几乎全靠眼前这个看起来被折磨的半人半鬼的黄芩了。可是,关于这人的身世、来历,他一无所知,而至于这个人是不是真如韩大当家告诉他的那样本领通天,就更是没谱了。
转身,他甩了甩头发,挺一挺腰,横下心来,暗道:阳根没了不过少样消遣,脑袋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想那许多作甚?!想罢,打起精神去开牢门了。
那扇牢门虽是铁栅栏样的,但锁在外侧,且栅栏的间隙不大,一只手竖起来,勉强才能伸的出去。
沐青平想要开锁,可非常别扭,忙来忙去忙了半天,还是没法儿打开。
就在他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时,团着身子背朝外的黄芩,好像后脑壳上长了眼睛一般,突然开腔道:“实在开不了就算了,等送饭的那厮来时再作计较也罢。”
沐青平抹了把汗,回头道:“能行吗?”
想是拉伸够了,黄芩转过面来,道:“是要多费点功夫,不过总不是难事。这样,你还是来开我脚上的铁环吧。”
沐青平转到他身侧,依言动手。
半晌,黄芩双脚上的铁环被打开了。
四肢脱困,他站起身来,伸伸手,踢踢腿,活动了几下后,问道:“等下我想继续装成被锁着的样子,你能不能把锁头弄坏,令我随时可以脱困?”
沐青平不解道:“你不是已经脱困了吗,为何还要假装?”
黄芩道:“送饭的那厮掀开石板,走下台阶,势必先从栅栏外瞧看里面的情况,我若没被好好地锁在墙上,他定是不会开门的。”
沐青平肚里寻思了一瞬,觉的有理,道:“我试一试,应该能做到的。只要我……”
见他似是想详细解释如何操作,黄芩忙摆手将他打断,道:“你做到便可,不必向我解释。”
沐青平点头,便欲再捣腾铁链、铁环上的锁头去。
黄芩稍想了一下,又叫住他,道:“有件事须得和你说一声:目下我的精力、气力、内力都远不如前,马上需用一种特别的运功之法,才能恢复一部分。”
要知道,他被刑罚折磨得颇苦,且一天只有一段饭食,还没法吃饱,自身精、气、神必然大大受损,而把金针逼出体外又耗费掉了原本保留的大部分真力,而至于体力方面,更是不堪一提。
沐青平回道:“那你速速想法运功就是,不必说与我听。”
黄芩道:“我说与你听,是因为等下我的模样可能会有些奇怪,但你千万不要因此惊扰到我,切记切记。”
沐青平疑惑地点点头。
黄芩又道:“你快些把锁上的手脚做好,如有可能,再抓紧时间休憩片刻,以便恢复体力。按我估算,你我逃出此间的机会,至少有七成以上。”
沐青平一听有‘七成以上’,立时面露惊喜之色。
黄芩的面色却并不轻松,继续道:“可是,待逃出此间后,才是你我最为困难时刻的开始,若是没有心理准备,很可能功亏一篑。”
沐青平并不认同,道:“我倒觉只要逃出此间,便是无碍了。”
黄芩道:“你我现下的体力状态均无法持久,全赖奋起余勇,背水一搏,方才能逃的出去。但是,对方有大批高手,中间必然有追踪能手,逃出此间也许不难,但要摆脱连续的追踪逃离险境,就绝非易事了。至少,我们要有足够的体力才行。”
沐青平摇了摇手,笑道:“没事的,真要逃出去了,大当家必会接应我们。”
黄芩道:“不错,你说的是最好的情况,可别的情况也需要考虑,若是因故不能与他会合一处,就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沐青平见他言之有理,不得不点头称是。
黄芩一边往墙角走,一边又叮嘱道:“刚才我说切不可惊扰到我,你千万记清楚了。”
此事显然关系重大,否则他不会说第二遍。
说罢,他行到墙角,又回头瞪着沐青平看了好几眼,以示定要记住不能打扰到他,这才转过身去。
到了墙角,黄芩躺在地上,闭上双眼,转眼间手足身体蜷曲成一团。
这种姿势同他之前抱住双足、团起身子的姿势并不一样,更象是尚未出世的婴儿蜷缩在母亲腹中的样子。这样子令得黄芩这条长大的汉子看起来颇为可笑。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黄芩的呼吸慢慢变得悠长而有节奏,竟似是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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