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宴点点头,一边吃着油饼,一边高兴的和他说笑着,相跟着回家了。
胡秋月不放心,在床上躺不安稳,估摸着他们要回来了,起来坐在卧房门口一直往院外看,见他们进了院子才松了口气。
白竹放下担子,把油饼递给胡秋月,笑道:“娘,不用担心,很顺利。我们吃了羊杂汤,给你带了一个油饼。”
胡秋月不接,摆手道:“你们两个分了吧,我不饿。”
宴宴忙道:“我吃了一个,给……”
白竹不等他把话说完,笑着插话道:“我们吃过了,这是你的。”
胡秋月见他们都吃过了,不再推辞,拿着油饼,慢慢地吃着。宴宴望了娘一眼,又侧头看了白竹一眼,白竹冲他挤挤眼睛,把钱袋交给胡秋月,拉着他去灶屋喝水。
连着跑了两天,才把咸菜送完。又忙了两天,收了几百斤白菜萝卜腌了。
麦子慢慢黄了,垂下了沉甸甸的头。远山上,山花烂漫,青草绿得发黑,连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
天热,厚被子盖不住,白竹把自己床上,胡秋月床上的厚被子都拆了洗了,连床单都洗了,换上席子和薄被,准备过夏天了。
田里的麦子快熟透了,再不收割就太晚了。太阳一晒,麦粒会炸开掉下来,白白浪费,可是张鸣曦还是没回来。
白竹望穿秋水,一有空就站在院外手搭凉棚往河边的路上看。
天天望,天天失望,天天盼,天天不见,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一直都没出现,他心里像油煎火燎一般,说不出的痛苦!
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思念太过,上天怜他一片痴心,这天晚上,白竹竟然梦见了张鸣曦。
梦中,张鸣曦回来了,像往常一样,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笑,伸手来抱他。
哪怕在梦里,白竹依然是害羞的。他被张鸣曦盯得不敢抬头,心脏“砰砰”直跳,红着脸,身子一扭,想避开他,又好像是想靠近他。
张鸣曦轻笑一声,道:“往哪里跑?不想我吗?”
说着,伸手抓住了白竹,就要往怀里搂。
哪知宴宴早不翻身,晚不翻身,刚好在这时候翻身,脚一蹬,往白竹小腿上重重一搭,一下子把白竹踢醒了。
白竹一下子醒过来,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发烫,张鸣曦温热的气息还在耳边,迷迷糊糊地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
他上次钻错了怀抱,被宴宴笑,这下不敢造次,伸手轻轻一摸,多么希望能摸到张鸣曦那高大健壮的身子啊!
可惜,入手的是宴宴那单薄瘦小的一团!
白竹缩回手,呆呆地望着帐顶,还在回味着梦中的情景,刚刚张鸣曦笑得那么好看,他身上的气息那么好闻,他的嘴唇那么红,那么热,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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